分卷(42)(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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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人道:最是薄情帝王家。
  那个站在最高处的人,好像都注定是天煞孤星的命,永远无法拥有真情。
  无论主动,还是被动。
  容许辞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在那段日子里, 朝堂阶下,江河山川, 高官贱奴,将这千万年来不曾改变的四季搅成浑浊的颜色,沉淀在模糊不清的磨砂玻璃下。
  而时倦却将它染上风月的绚烂。
  让他在层层叠叠的枯叶下,窥见隙间的天光。
  哪怕后来当他独自坐在凉夜时高高的阁楼上,最先想起的,也永远是那个人唯一一次将吻落在他手心上时,刺破心房流出滚烫的血。
  哦,还有随后而来的那深入肺腑的疼痛。
  那时两人正站在京城照仙楼的雅间里,一根细长的银针从背后刺入他的心脏,而末端却正好被时倦捏在手里。
  容许辞身子一晃,紧紧抱住了面前的人, 指节扣得发白。
  嗓音因为压抑着,听起来沉重又低哑:阿倦
  时倦拔出银针,淡声回道:嗯。
  少年心里忽然乱得一塌糊涂。
  明明之前被对方亲手扎进心脏,他也不曾这般慌乱。
  太平静了。
  那样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事物。
  时倦看他半天没有开口,问了句:很疼?
  那一针造成的伤口其实非常小,真正作用的也不是人。
  而是对方体内那安逸了数年的蛊虫。
  被压抑到极致后的反弹就像拉到系数内顶点的弹簧,回头时能鞭笞得拉它的那只手皮开肉绽。
  容许辞轻轻闭了下眼,呼吸间冰冷的空气进入肺腑,冻得他心脏都在发颤。
  他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克制着自己声线的平稳:你想要什么?
  钱?权?亦或是单纯的怨恨今日忽然爆发?
  时倦摇摇头:我要走了。
  少年从未想过,原来真的有人一句话能拥有这么大的力量。
  倾听者在这话里苦苦挣扎,到头来却只能被扎得鲜血淋漓。
  他死死搂着对方的腰,手臂由一开始的疼痛变成知觉退化的麻木:为什么是今天?
  明明之前有那么多机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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