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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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毫看不出刚提了要在囚车上插花的过分要求,犯人刚揉着耳朵,不甚在意地安抚了中丞大人,正无所事事地倚着干草堆打哈欠。
  “这是什么人物?”
  自己辛辛苦苦翻晒了三天的干草,侍御史一眼就认了出来,瞪圆了眼睛:“将死之人,如何还这等做派?”
  “这几年才来京城吧?”老文吏放下卷宗,“那是云小侯爷。”
  侍御史不解:“谁?”
  老文吏叹了一声:“知道镇远侯吗?”
  京城最荒败的地方,不在京郊村落,不在道观野庙。
  在镇远侯府。
  当年镇远侯谋逆兵变、构陷皇子性命,满门抄斩,侯府也从那时起就跟着荒置了下来。
  一晃五年,门上的封条早已破败不堪,分封的王爷诸侯换过一茬,这座侯府也依然没能易主。
  “当年有人诬陷端王谋逆,害得端王殁在了天牢。”
  这是天大的事,侍御史自然记得:“先帝震怒。彻查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这个镇远侯胆大包天,妄图谋逆,又构陷皇子。”
  老文吏点头:“镇远侯是皇后亲侄,却闯下这等滔天大祸。皇后陡闻这等变故,连惊带痛,没多久就也薨了。”
  侍御史心惊肉跳:“果然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不错。”老文吏点点头,“镇远侯府,正是云府。”
  侍御史愣住:“那这位云小侯爷——”
  “那年冬月初一,先帝亲自下旨,将镇远侯府满门抄斩。”
  老文吏道:“封城十日,殿前司将整个京城翻了一遍,尽斩云府上下五十余口。天罗地网,唯独跑了一个。”
  老文吏:“便是云府的长子嫡孙。”
  ……
  侍御史听得撼然怔忡,抬头望过去。
  云琅打好了哈欠,掸了掸囚车上的浮雪,把手塞回木栅。
  “云小侯爷。”
  御史中丞自打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已经不错眼盯了他半月,一双眼盯得通红:“御史台不曾亏待你。”
  云琅拱一拱手:“是。”
  “酒杯是琉璃的。”
  御史中丞:“菜蔬和肉纵然平常,也都十足新鲜,一片隔夜的笋尖也没有。”
  云琅诚诚恳恳:“有劳。”
  御史中丞:“一共三坛竹叶青,大理寺上元时送的,一滴不剩。”
  “酒其实不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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