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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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太傅被他平白戳穿,虎了脸:“谁说是老夫买的?”
  云琅咳了两声,笑着应了是:“这等玩物丧志的东西,绝不是您买的。想来定然是我梦中祈愿,天上掉下来,藏在了我枕头底下。”
  蔡太傅抬手作势要打,看他半晌,又重重叹了口气:“你看看你,如今身上哪还有个容得教训的地方。”
  “右手。”云琅实话实说,“左手就算了,刚替萧朔挨了您一戒尺……”
  蔡太傅早被他气惯了,瞪了云琅一眼,伸手扶着他的背,向软枕上小心揽了揽。
  云琅又有点不争气,低头抬了下嘴角,将眼底热意按了回去。
  “你小时候最是怕疼。”
  蔡太傅扶上他脊背,才觉云琅背后已叫冷汗湿透了,忍不住皱了眉:“当年打戒尺,人家萧朔闷声不吭,你喊得坤宁殿都能听见。”
  “所以您就不敢打我了,怕我是因为开弓练剑磨得手疼,经不住戒尺。”
  云琅咳了一声:“像他那般实心眼,不就被您从小打到大?”
  蔡太傅如何不知道他这些小花样,瞪了云琅一眼:“后来端王来告诉我,开弓练剑手上会有薄茧,打着一点不疼。”
  云琅微愕:“您知道?那您还——”
  “还不是那个实心眼的小子。”
  蔡太傅没好气:“他老子刚走,他就进来求我。说你要上战场,手疼了拿不稳马缰,跑不快,便要被人家欺负。”
  云琅头一回听这个,一时好奇:“他还说了什么?”
  “老夫又不是不好商量,不打手板,罚个禁闭半日潜心读书,总不伤你。”
  蔡太傅道:“他却又说,你在外行军风餐露宿、奔波劳顿,身子有所亏空,难得有些歇息的时候,不该被禁闭再占去半日。”
  “老夫气得不行,只得对他解释,老夫并非有意罚你,只是玉不琢不成器,若纵着不管,你早晚能闹上天。”
  蔡太傅越说越来气,喝了口茶:“他却说若你闯了祸,只管罚他,他再来劝诫管教你。”
  云琅不知此事,顿了片刻,失笑:“什么道理……”
  “正是,老夫教了这些年的书,如何有这等道理?”
  蔡太傅想起往事,仍觉头疼:“当即便问他,能管你一时,莫非能还管得了你一世……”
  云琅怔了怔,低声问道:“那他——”
  蔡太傅又好气又好笑:“他竟对我说,能。”
  云琅靠在榻前,心底一时竟不知是何滋味,跟着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那两年他跟着端王打仗,去学宫的机会本就少了许多。偶尔闲下来,又要跟着练兵习武、演练战阵,其实已不怎么能见着萧朔。
  有几次,萧朔好不容易将他堵在学宫,板着脸立了半晌,又只是训他荒怠学业、不知进取。
  云琅不喜欢挨训,还当萧小王爷是哪里看他不顺眼。自问惹不起躲得起,闲暇时便多去了宫里,不再如幼时一般,整日里有事没事往端王府的书房跑。
  那之后……他和萧朔再见面的次数,一双手竟都能数出来了。
  “罢了,陈年旧事,提它做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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