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9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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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白珩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道:“不喝。”
  燕熙觉得商白珩藏了话。
  燕熙的心思敏感,其实隐约在前一阵就发现商白珩有些异常,似乎一直在极力地远离他,然后又突然变正常了。
  此时他瞧着商白珩白了一半的头发,想到明日就要分别,不免升起别情,关心地问:“老师,您的头发还能黑回去吗?”
  商白珩略怔,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以此断开了与燕熙的对视,说:“大约黑不回去了。人的头发都要变白的,不打紧的。”
  燕熙看商白珩回避的态度,便不好再深问,可他心中还是难过,商白珩才二十九岁,不该如此早便白了头。
  他忧心老师或身有隐疾,或心中有极难消之郁,可这些商白珩从不对他说,他知道问不出来的。
  他在商白珩面前,比对旁人多几分坦诚,就这样表露着担忧的情绪。
  商白珩叹了口气。拒绝了学生的关心,他放下酒杯说:“今日为师有两样东西要给你。”
  燕熙心中叹息,正襟危坐。
  商白珩递过来一个卷轴。
  燕熙认得这是商白珩之前在病中画的《大靖皇舆全览图》,他将卷轴展开,看到里面山川河流修得比上次再加精细,不由赞叹道:“老师画的太好了,比官制的还要好。您去过这些地方?”
  商白珩道:“只去过少数地方,大多数还是读游记算出来的。我请汉少保瞧过,他说这画比行军用图要准,应该对你督管西境有助益。”
  这皇舆图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和日夜,燕熙郑重地收好了。
  “还有一物。”商白珩从书匣中拿出一张画,在燕熙面前摊开。
  画中有一棵桃树,树下有田,田上有耕牛,旁边一句诗。
  “这纸的形状像是用来做灯笼的。”燕熙歪着脑袋细瞧着,他赞叹着画工奇巧,目光缓缓来到诗上,蓦觉一阵触动,缓声念道,“‘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这首诗与我的表字有什么关系?”
  商白珩有些复杂地瞧着燕熙,面色中竟是有些不忍之意。可今日一别,后事凶险,商白珩也该给燕熙一个交代了。
  他说:“柔嘉皇后给你取的表字,用的就是这诗里的意思。”
  “这首诗说的是惊蛰节气天地回暖、春雷乍动、雨水增多,万物复苏,一年春耕自此开始。”燕熙学过现代地理,知道惊蛰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农忙节气,“母后是想要我照顾农时?”
  “你理解的这层意思也没错。只是,还有别的意思。其中一样就是‘微雨’与‘燕’字正好能凑上‘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如此能叫陛下从你的表字,念及与娘娘的情分,善待于你,此为娘娘的良苦用心。”商白珩道,“同时,也能叫陛下不往别处想,顺利地同意你用此表字。”
  燕熙听出点蹊跷来,猜疑道:“为何怕父皇往别处想?”
  再一言难尽的话,说到这份上,商白珩也知道无法回避了。他缓缓地道:“微雨,还记得我给你的那本《执灯志》么?”
  燕熙点头,他记得文斓非常喜欢此书。
  商白珩道:“那本书中,有些内容是娘娘写的。”
  燕熙豁地一下起身:“可那是本禁书……”
  商白珩仰头望他:“你觉得那本书该禁吗?”
  不该禁,燕熙想。
  相反,那本书讨论的是哲学层面的精神追求,是比四书五经更加深遂的思维逻辑。
  燕熙很难形容那本书的内容,他垂眸思考着,蓦然想到,若要形容这本书,有两个字再切合不过——文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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