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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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天流指了指那边侧廊,“十殿下说有话要和秦王说,在那边呢!”
  嬴策点了点头,宁天流便走回了殿中去,嬴策走出殿门在一旁的廊檐之下站了一会儿,想到宁天流之语,忽然有些好奇嬴湛有什么话和嬴纵说,眯了眯眸子,他提起了内息不紧不慢的朝一旁的侧廊走去,刚走到转角之处,便听到嬴湛压低了声音道,“七哥,今天晚上贵妃娘娘恐怕要出岔子,你可当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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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湛跟在嬴纵身后走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嬴策仍是一身白袍站在廊檐之下,不知在想什么,嬴湛唇角一弯当先几步走出来笑道,“八哥,次次来皇祖母这里都不见你,今日可瞧见你了,好好地你怎地搬出宫去了?民间的百姓搬了新家都是要请客吃酒的,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去你那皇子府瞧瞧呢?我已经许久没出宫了!”
  嬴湛性子与嬴策有几分相像,只是要比嬴策更为顽劣些,幸而这两年有所好转,倒也不再若往常那般时时领罚了,嬴策听着嬴湛调笑的话回过神来,笑着道,“难道这几日教你学问的夫子没有给你布置课业了?你才多大就要学着别个吃酒了?”
  嬴湛本是兴冲冲地的一语,却没想到嬴湛专说他痛处,不由嘴角一撇哼道,“八哥果然去了军中就愈发不同了,连说话都越来越正经了,就好像你早间十三四岁时没有吃过酒一般,从前八哥最不喜三哥常常往父皇面前跑,眼下八哥不也是天天都往御书房去呢?”
  嬴策的眸色便稍稍一变,因是嬴纵正看着他,他眼底的暗色倒是掩饰的极好,只看着嬴湛无奈的摇头,“这一张嘴倒是厉害,你年纪小知道什么,军中有军规,何况去父皇那里也是因为朝事,我倒是想叫你出去乐呵,可眼下也要有时间不是!”
  嬴湛闻言面上便生出笑意来,眼底微光簇闪的道,“哼,八哥少骗我,你乃是皇子,身份在那里摆着,便是日日不去军中又能如何,底下的人又能说个什么不是?我看八哥就是变了!变得无趣变得没意思了,变得也要去争那些功名利禄了!”
  嬴湛心直口快,又因为从前二世祖的捣蛋性子谁也不怕,这话虽然有些不敬也被他竹筒倒豆子似得说了出来,却见嬴策眸色微沉,面上噙着一份苦笑,一边听一边摇头,眼风时不时看向一旁的嬴纵,待嬴湛说完他才一叹,“不过就是教训了你几句,你倒是教训起你八哥来了,罢罢罢,一顿酒而已,待过几日你一定寻个时辰叫你出宫一趟可好了?不过先说一句,我那皇子府可是比不上七哥的王府的,还有,到时候丽嫔娘娘罚你我可不管你!”
  嬴湛心愿达成,面上的笑意又有些亲近起来,生怕嬴策要反悔似得道,“那可就说好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八哥可不许耍赖,至于母妃会不会罚我,我自有法子!”
  嬴湛的语气满是狡黠,倒是合他那诡计多端的性子,他既然不说话,这边厢嬴策便看向了嬴纵,口中问候道,“七哥这几日在府中闭府未出,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妥?”
  嬴纵闻言摇了摇头,“还是从前的旧伤,老毛病了。”
  嬴策微微颔首,嬴湛倒不知道这件事,闻言不由瞅了嬴纵几眼,口中一时年少老成的叹道,“七哥的伤是打焉耆之时受的?这几日那焉耆世子来了君临呢,昨日里我在御花园远远瞧见过一次,委实是一副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七哥,依我看这个焉耆太子是没有让你打怕,若是他此番在君临不守规矩,咱们就再打他一顿!”
  嬴湛说的意气风发,嬴纵看他那模样眼底生出几分不置可否的笑意,摇了摇头道,“眼下焉耆亦是大秦所辖,轻易动不得。”
  嬴湛心底自然明白这些利害关系,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听到嬴纵这话他却眯了眯眸子,口中兴味道,“七哥会怕这些?当初是谁一剑斩了窦家表少爷的?我瞧着七哥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除了父皇恐怕你谁也不会顾忌,何况是一个被你打败过的手下败将!”
  嬴纵挑眉,不欲与他斗嘴,一抬眸却见嬴策一双眸子深沉沉的出神,眉头一抬,他看着嬴策的目光亦有些深沉,稍稍一顿才道,“这几日军中诸事如何?”
  嬴策陡然回过神来,笑道,“还好,我许多都不懂,正在学。”
  “是该学。”嬴纵点头道出三字,微微一顿又道,“立后大典也并非什么大事,皇祖母兴致高虽好,却不好让她因为此事累了身子,大家也不必闹得太开,今夜你还是回军中去做自己的事罢,明日正礼之时再入宫来,虽然是皇子,可军规亦不可轻忽。”
  听嬴纵如此说,嬴策下意识就想应是,可目光一扫却瞧见嬴湛面上幸灾乐祸的笑意,他心头一凛,不知怎地有些紧张起来,默然一瞬才点了点头,“也是,那我就听七哥的!”
  嬴纵点了点头,几人眼下正站在殿门口,嬴策刚说完里头嬴华庭便走了出来,看着嬴纵几人道,“七哥八哥快进来,皇祖母一时兴起要九皇叔为我们大家作画呢,限了时间,让九皇叔将咱们大家一起画在一张图上,倒不知九皇叔的画工也是极佳,快点!”
  嬴华庭一言落定便又闪身走了进去,嬴纵和嬴策都没什么反应,倒是嬴湛低呼了一声,“妙哉妙哉,我只让宫中的画师为我做过画,倒不知九皇叔也这般厉害!走走走!”
  嬴湛说着话便要去拉嬴策和嬴纵,嬴纵虽然不喜这拉拉扯扯,到底是让嬴湛拉住了手腕,嬴策却不知怎地往旁里一让,面对嬴纵和嬴湛疑惑的眼神笑道,“我就不去了,这几日都不曾给母妃请安,我先去如影宫一趟,七哥你们先去,告辞。”
  嬴策说完便转身而走,那模样生怕有谁硬要留住他一般,嬴湛抬头看了看,正看到嬴纵看着嬴策消失方向的幽深眸光,嬴湛也蹙了眉,口中道,“七哥,我怎么觉得八哥有些奇怪呢,怎么进了一趟军中就当真和往常不同了?”
  喃喃的话语落定,嬴纵自然不会答他,两人在殿前站了一阵,嬴湛忽然又期期艾艾的转过身看着嬴纵,压低了声音道,“七哥,你当真不担心今夜出岔子吗?母妃近来心神不稳,常常请来钦天监的测算来测算去,我是偷听来的,母妃她不是故意瞒而不报,她是,她是疑神疑鬼也不知这话真假,七哥,你莫要怪母妃……”
  嬴纵回过神来,眸光略柔的看了嬴湛一眼,拉着他转身入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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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岐影正躺在贵妃榻上摆弄一株红珊瑚摆件,半尺多高的红珊瑚如血一般嫣红妖娆,周身莹玉生光映的人面若桃花,无论是质地还是形态都能是上品,自是一件极其珍奇的宝贝,可西岐影削葱般的十指抚向这红珊瑚之时眼底却没有半分欢喜之意,相反,那双清冽的双瞳之中竟含着两分怨毒,十指更是狠狠掐在那红珊瑚的曼妙细枝之上,想要将其生生掰断一般!
  “都是红珊瑚,别人的千年成就,到了本宫这里,却只是这么个百年小玩意了。”西岐影的话语之中含着两分阴鸷,看着眼前这一株,再想到一月之前北魏太子送给贵妃的那一株,一双眸子里的冷色愈发分明,手上一时间更用上了力道,因是用力过猛,忽然“咔嚓”一声她那细长而好看的指甲竟然堪堪拗断了,西岐影低呼一声倒抽一口冷气,指尖漫上一股子钝痛,当即叫她眼底怒火一旺,深吸一口气,抬手便将那红珊瑚扫倒在地,“啪”的一声巨响,举世难得的宝贝立刻碎的满地都是!
  嬴策进到内殿的时候恰好就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簇,眼底本就沉凝的冷意顿时更深了一层,西岐影听到动静也转过了头来,看到是嬴策进来一愣,当即又将目光落向嬴策身后的侍墨,眉头一簇道,“还站着做什么,快收拾干净!”
  侍墨一边小心翼翼的上前来收拾这狼藉,一边犹豫的道,“娘娘,这东西到底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将来若是皇上一个兴起问起来咱们不好交代,您看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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