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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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石父子是纳头就拜,这没的说。
  公堂上唯一该跪而没有跪的,只剩下林信一人。
  林信尴尬,却还是躬身道:“学生童生林信,见过大人。”
  白谨是听过林安的故事的,更知道林家人是如何欺负林安兄妹,而堂下这个林信,又是如何明知不该为而为之,妄图甩掉林安兄妹这几个包袱,还试图坑害无辜女子的,白谨对林信颇无好感。
  “这却是奇了。何时律法规定,童生见官,也可不跪?”
  林信面色涨红。
  傅师爷适时道:“大人英明。童生见官,自当下跪。且,童生自称,也该是草民二字。”
  林信还试图道:“学……草民已经过了府试,只要明年能过了院试,便可得秀才功名。到时便可不跪。学、草民只是……”
  白谨一挥手:“你也知道是‘到时便可不跪’,‘到时’才有功名。你现下既无功名,因何不跪?”
  林信看向一旁站着的林安。
  白谨道:“林秀才可是今年院试的案首,即秀才头名,自然可以不跪。”
  林信只道林安恢复了功名,却没想到林安竟是案首!而他自己,比林安年长六岁,大了足足一辈,却是刚刚考过童生,院试压根榜上无名!登时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看向林安的目光,越发复杂。
  白谨却不管那些,厉声喝道:“还不跪?”
  林信只得跪下。
  王家父子因白谨这一番行为,还道是县太爷向着他们,忙忙喊冤:“草民有林家的婚书,有林大丫的庚帖,更把嫁妆都抬到林家去了,那林大丫,怎的就不是咱们家的媳妇儿了?那林秀才,凭甚么要告咱们?大人,您定要为草民一家做主!”
  说罢就连连叩拜,掷地有声。
  “大人!大人!婚书和庚帖都在这!您可要看看呐!”
  王阿花在家中连连晕了两次,好不容易醒来,在家里找了婚书庚帖,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险险赶上开堂。
  白谨看了林安一眼,将王阿花放了进来。
  王阿花也是纳头就拜,哭号着把婚书和庚帖都递了上去。
  白谨嫌这妇人哭得吵闹,厉声说了几句话,才让妇人停下苦恼。
  白谨这才看向林安:“林秀才,这婚书庚帖都在,你为何说这桩婚事不做事?可有证据?”
  林安道:“户婚律有云,男女婚姻,当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敢问大人,那婚书上,可有媒人?可有父母之命?”
  白谨道:“并无。”
  王阿花立刻嚎道:“媒人咱们是忘了写了!至于父母之命……林大丫爹娘都死全了,咱们上哪里去问她爹娘的意思?她祖母同意了,她四叔亲自给写的婚书,咋就不作数了?”她一把拉住林信的胳膊,“她四叔,那婚书可是你亲自写的,咱们给的嫁妆也是你亲自点收的,咱们还给了一套文房四宝来着,那不是让你给拿去用了么?咋咋就不作数了?”
  林安目光冷冷地看向王阿花和林信。
  林信虽有读书人的傲气,但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否则的话,也不会千里迢迢跑过来,跟林安一起上公堂了。
  他见王阿花这样攀扯他,再看县太爷和林安“一丘之貉”的模样,登时就明白,他该怎么做了。
  “大人!”王阿花能哭嚎,林信也能。
  他一抹袖子,便沉声哭诉道:“实在不敢欺瞒大人,那婚书,的确是草民所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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