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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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雨潇潇,无人作答。
  他与她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太史筝却故意停脚,伞外的人这才露出了头。依旧是那双澄明的眼,叫人生不出丝毫怒意。现实光芒下的崔植筠,与画中一样高雅。
  “娘子,想说什么?”崔植筠开口问。
  太史筝这才明了他是没听见,不是有意不说话。她便复说了声:“郎君为何不进伞来?外头不淋雨吗?若是感了风寒如何是好啊?”
  崔植筠欲言又止,雨加深了他绿色的官袍,他在思量后开口:“某与娘子孤男寡女,素昧平生。同乘一伞,有失风度。然这太学不远,某淋些雨不打紧。娘子,莫要挂心。”
  “孤男寡女?你还真是规矩的很。”
  筝笑他是块木头,“我说郎君,咱们是在这大街上,不是在那小巷里。郎君何故这般拘谨?啊,还是说郎君怕我?”
  恰在此时,学府传来钟磬声。
  崔植筠望向将要关闭的门,打断了筝的话,“娘子,某上值要迟,不能再陪娘子多聊。还请娘子先随某进去。”
  崔植筠说罢急忙抬脚向前,太史筝无奈只得追随而去。二人就这么赶在太学关门前,跨了进去。
  可看着大门一点点落下锁钥,太史筝茫然回眸,“那个,郎君。我问问,你们这太学白日里都落锁吗?”
  “嗯,这是先帝为防学子逃学,外人扰乱定下的规矩。所以每日辰初到午正,未初到酉初都会落锁。无大事与紧急情况,便不准私开。”
  崔植筠解释地头头是道。
  全然不见一旁的太史筝在心中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啊!这是什么规矩啊?我的好官家,我真是谢谢你。
  可筝又能怎样呢?她只能保持微笑地问:“那…郎君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出去?”
  崔植筠望着廊外风雨见消,淡然收起油伞回道:“娘子放心,某自然有办法送娘子出去,娘子随某来便是。”
  背着背篓的郎君走下踏跺,踩起水洼中的涟漪,向太学深处走去。筝不敢耽搁跟在了他的身后。
  接着一路去到厨房,有人在望见崔植筠身影后高声言语:“呦,崔博士!今日您又是好心帮了谁?买了些什么滞销的东西啊——快让我瞧瞧。”
  那伙夫模样的男人,擦拭着油亮的手掌来到二人身边一看,“嗬,是白菜啊。好东西。”
  “李师傅。”崔植筠缓缓搁下背篓,表情没有丝毫变换。
  李师傅笑着挥挥手,等他转眸发现太史筝的存在,便带着玩笑的语气开口道:“唉?崔博士。这小娘子也是您帮助的人?您是准备帮让她在这儿找个活计?”
  崔植筠却并未顺着他的玩笑接下去,“李师傅误会,这位娘子是帮某来送菜的好心人。”
  彼时,太史筝愣在一边。她望着崔植筠那被黄土染浊的背,陷入沉思。
  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
  筝在崔植筠身上看到了一个君子该有的德。然交善人者道德成,存善心者家里宁,为善事者子孙兴。
  崔植筠确是个不错的人。
  除了…
  有些呆呆的,其余的也没什么不好。
  思量间,李师傅将白菜全部掏了出去,崔植筠便拎着空荡的背篓回到太史筝面前,“多谢娘子帮忙,白菜可以搁下了。某送你出这太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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