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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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寒不算大病,但吃了药总好得快些。
  那药汤乌黑浑浊,单看一眼便觉舌尖都是苦的。
  秦宓自己不爱吃药便是因为它的苦味儿, 放下姜茶,刚要叫下人取碟蜜饯过来, 就见她已经捧着药碗一饮而尽。
  容嫱舔掉唇角的药,将空碗还给千醉。
  秦宓顺势递过一杯温热茶水, 淡淡道:“一向这么不怕苦?”
  容嫱笑了笑:“年纪小时吃药总要哭一遭, 如今不会了。”
  比起人生许多苦难, 药苦又算得了什么。
  秦宓微微颔首,静默着喝完半杯姜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 客房收拾好了。”千醉伸了个脑袋进来,又飞快退了出去。
  容嫱才小心看了他一眼,斟酌道:“王爷是现在就去歇息,还是……?”
  秦宓顿了一下,目光落向里间, 是一张足有丈宽的黄花梨五围屏罗汉床。
  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他原以为她会留自己。
  如此也好,省得他半夜睡不着。
  秦宓平日政务繁忙, 一向亥时左右才回房, 今日倒算是早的。
  他起身离开, 外头月儿高悬,皎洁若雪。
  容嫱目送他背影消失在遥遥相对的客房门口, 伸手拨开茶盖,看着只剩浅浅一层的姜茶,勾了勾唇, 随手倒进窗台的小花盆里。
  夜深人静,清风朗朗。
  秦宓素来睡得安稳,今日心头却总有些焦躁,闭眼翻了个身,神思反倒更加清醒。
  呼吸间竟闻到一股熟悉的浅香,清甜馨软,一如某人。
  深夜里,杂念似春草疯长,茂盛缠人。
  秦宓缓缓睁开眼,轻轻喘了口气,手背随意搭在额上,触到一片温热细汗。
  月光倾泻而入,脑海里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仍盘旋不去。
  他坐起,眯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清烟袅袅的香炉。
  香炉的味道同她身上一样,难怪令人浮想联翩。
  秦宓熄了香炉,打开门窗换气,见月明星稀,走进院子里透气。
  夜风微凉,吹散心头一点绮思,他闭了闭眼,感受到体内那把火终于有渐渐冷却的势头。
  却忽听一阵压抑的咳嗽声,秦宓望去,看见对面廊下侧对自己的纤瘦人影。
  容嫱披着外裳,赤脚靠在栏杆边,长长的衣带拖在地上,而美人儿浑然不觉。
  秦宓看了眼那踏在地上的雪白赤足,不自觉皱起了眉。
  他走到边上,容嫱似乎才发觉有人,倏地转过脸来,吓了一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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