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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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春杏身子一顿,眼睛微微眯住,借着屋檐下的那盏小白灯笼的微光,有意无意地瞅了好几眼沈晚冬的肚子,眉头皱住,好似在盘算些什么。
  沈晚冬自然将春杏这些细微表情全都看在眼里,心里暗骂:这蹄子真是越发不简单了。
  春杏是吴家田地租客的女儿,家里孩子太多养不起,正好那年老爷要给她寻摸个贴身伺候的丫头,于是就买了下来。春杏刚从乡下出来,加之年纪又小,十分的惧怕老爷,所以她的一举一动甚至饮食脂粉,这丫头都会事无巨细地给老爷说。
  后来,这丫头逐渐长大,便有些嫌弃老爷的吝啬,每回报告都得不到赏钱。当摸索到二爷有些过于‘敬爱’她后,就很少往老爷那儿去了,因此着实得在二爷这里得了许多好处。再后来李明珠出现了,这丫头觉着得好好巴结这位未来的当家奶奶,便将二爷钦慕她的事给偷偷捅了出去,故又得了一大笔银钱。
  有些狼,永远都喂不熟;有些狗,怎么都贪不够。
  一阵寒风吹过,沈晚冬狠咳嗽了几声。正在此时,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从外头进来个身量高大的男人,他反手将门关好插住,疾步朝沈晚冬走来。
  是二爷,吴远山。
  “外头冷,快回去。”吴远山警惕地朝四周看了好几眼,随后笑着扬了扬手中那个鼓囔囔的布包,做贼似得低声道:“这是燕窝糕,最能补身子的了,晓得你晚上肯定会饿,我就多买了几块。”
  沈晚冬侧着身子,将吴远山迎进屋里。她从桌上那起鸡毛掸子,走上前将他披风上的雪花扫干净后,这才帮他宽衣。
  “春杏,去煮碗姜汤来。”
  待春杏出去后,沈晚冬开始慢悠悠地叠着披风,忽然被人从后头环抱住,那人身上散发着冬里的雪气,凉飕飕的,却又挺好闻。他比她高出一头不止,微微屈膝,从侧面轻吻着她的脖子,大手地在她身上游走,最后停在了她肚子上,摩挲着,温柔道:
  “我的两个宝疙瘩,今儿都好么?”
  沈晚冬闭眼轻笑,闻着他身上的淡淡酒香,身子酥了半边,仿佛都有些醉了。想想前些日子,二爷不仅在外头被人取笑了个遍,而且在内里还得受老头子和李明珠两边的夹板气。
  他有些后悔了,满肚子的郁闷没地方去说,晚上借着酒劲儿翻墙进来,瞧见她屋里灯灭着,不忍打扰她的清梦,于是就坐在门口吹了一夜凉风。
  次日早上她醒来,一开门就瞧见在地上熟睡的他,几缕发丝凌乱在高鼻梁上,眼底乌青,满身的颓废酒气,蓝色直裰皱得难看,活该!她心里还恨着,可瞧见他这副样子,忽然想起三年前刚到吴家的那夜,他也是这样在门外守着她,心就不知不觉软了下来。
  当时他醒了,瞧见她在看他,头颓丧的低下,撑着墙往起站,叹道:“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这就走。”
  “你站住。”鬼使神差,她喊住他,瞧着他落寞萧索的背影,她往前走了两步,檀口微张,把心底的话全咽下,只是说:“凤凤生前让我离了这里,我,我要走,”
  “走?”他猛地转身,疾走过来,紧张地看她,呼吸有些粗重:“走去哪儿,你是吴家的人,哪儿都不许去。”
  “哼。”她瞪了他一眼,冷笑:“三年前我是怎么进你家门的,你心里清楚得很,分明就是你爹隐瞒了你大哥重病不治,骗了我堂哥收下重金聘礼。不仅如此,我哥为了我的事,不知道给你爹磕了多少头,可你爹呢?总是暗中叫凶神恶煞的军牢去我家,讹诈、威逼、抢砸,哥哥是老实人,怎受得住这伙强盗的欺负。凤凤说的没错,吴家就是虎狼窝,与其日后被你爹和李明珠逼死,倒不如趁早跑了,还留得一条命呢。”
  “你!”他一时被呛得语结,又不知说什么,在原地与她大眼瞪小眼站了半响,一甩袖子气呼呼走了。
  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她也气得拧身回屋了,一整天都没进饭,直到夜里吹了灯睡下,还是气。后来听见院子里的蛐蛐瞎叫唤,没一会儿也渐渐有了睡意,谁知模模糊糊间感觉有人在动她。
  一个激灵惊醒,刚要叫,就被人捂住了嘴。
  “冬冬,是我,别叫。”
  他身上的酒味很浓,口中呼出的热气带着欲望,全都打在她脸上。
  “你做什么!”她掰开他的手,压低了声音,指着门的方向,喝道:“出去!”
  “不!”
  他的嗓音低沉而坚决,喘着粗气:“我要你。”
  她是女人,力气远没有男人大,不住挣扎只是换回他更粗暴的捂住口,撕扯寝衣……
  疯狂之后,他从背后抱住她,让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吻着她略微泛湿的额发,低语:“冬冬,我离不开你。”
  每当想起那夜,沈晚冬的脸和耳朵就烧得滚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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