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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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顽皮又耍赖,眉飞色舞似的。
  “先喝药,不然不给你。”
  罗非白瞧着他,微皱眉,大概在判断这小少年何时如此大胆且放肆。
  小师傅眼神有些流转,但镇定道:“师傅给的药,让你一定喝掉。”
  “谁让你当初非要下山呢,就为了这件事。”
  “一个温廉而已,死了就死了,什么公道,什么真相,算得了什么。”
  小小少年,长得如此乖巧柔弱,却是一腔的凉薄。
  罗非白似早已习惯,垂首喝了药,放下沉留了一些药渣的药碗,喉间尤有药汁的腥浓苦烈。
  “若是你们师徒不乐意,一开始不是也可以不放他上山吗?”
  “既然放了,就是猜到了我会出手。”
  小师傅瘪嘴,也没否认,倒是看向窗户一扇对着的外面方向。
  那座孤山。
  “其实我不懂,人都死了,有什么公理可值得伸张的,何况温廉堵上一家几口性命救的是罗非白。”
  “你是罗非白吗?”
  “再且你敢说他那天拼死赶来这里,是为了让你掺和这件事?”
  “我以为他提着那口气,只是为了来看你一眼。”
  “奚玄,当时你在外面,师傅不让你进来,你没听到,但我听到了。”
  “他最后一口气,其实是在唤你。”
  小师傅语气有些不悦,眼神也盯着她的脸,仿佛透过她的眼神回到那日。
  ——————
  江茶死的五天前,那天下了一场雨,连续做了好几日噩梦的她被他匆匆从梦中唤醒,连额头的冷汗都未曾擦拭就快步行走在长长的回廊中,步伐仿佛都带着回音,耳边也一直飘着身边步步紧随着的小师傅陆续告知的情况。
  垂死,罗非白。
  光是这几个字眼就足够让那段时间病发虚弱的她头疼欲裂,连行走间的视线都仿佛在摇晃。
  他几次想要抬手去扶着她,但又不敢。
  直到见到人。
  屋内满是血气,几个小徒弟都在忙碌于换血上药洗血布,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
  经过她身边。
  那榻上奄奄一息的青年似乎因为听到脚步声而艰难转过头,对视着她。
  明明快死了,却还在上下打量她,似乎想确定她毫发无损,又在忧虑她的脸色那般苍白。
  眼里似乎有泪光,努力想要说些什么,但一口热血从腹腔涌上,哪怕白发苍苍的刻薄老师傅按住了他的心脉也来不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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