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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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楚淮那么恨他,就连他留下的那些吃的,他走的时候是怎么摆的,回来的时候还是怎么摆的。
  温楚淮收拾了病房,多余的垃圾全都带走了,可唯独他买回来的那些,温楚淮碰都不碰。
  温楚淮不要他了。
  夜幕渐深,白天还艳阳高照的天,突然撕开了一道口子,轰隆隆一声巨响,天地为之颤抖。
  倾盆大雨冲刷着疾驰的轿车,也冲刷着小区绿化带的青松。
  温楚淮慢吞吞走到窗边,关上了最后一丝用来透气的缝隙,将风雨隔绝在外。
  他本来不该出院的,卫河正劝过他。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知越。
  两天没有进食,胃酸灼烧着胃壁,反蚀着食道。温楚淮自己煮了一碗白面,一边反胃,一边慢慢强迫自己吃下去。
  吃完还是不舒服,没过多长时间又全吐了出来。
  伏在流理台用冷水洗了把脸,温楚淮抬起头,在镜子里看到了憔悴得鬼一样的自己。
  惨白失去水分的皮肤,大而深邃的眼窝,更衬得鼻梁骨高挺,灯光从一侧打过来,整张脸明暗两界。
  就连往日里不笑也带几分上扬的唇角,也变得平直生硬。
  唯一还有几分人气儿的,是露出来的脖颈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玫红。
  温楚淮失了神,抬手,轻轻解开衬衫上的第二枚纽扣。
  平直一线的锁骨从领子里探出来,上面红痕已经连成一大片,隐约能见到带血的牙印。
  更不用说再下面的。
  温楚淮闭目,胸口不规则地起伏了几下,决然转身,出了盥洗室的门。
  路过客厅的博古架,他顿住脚步。
  博古架最上面的一格,旁人不太在意的角落,安安静静摆着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北城大学,照片里的人,一个是温楚淮,另一个是傅知越。
  傅知越高高举起那张通红的毕业证书,温楚淮站在他身边,笑意浅淡。
  木质的相框,一角磕裂了,碎掉的小木块被人用胶水重新粘起来。
  粘它的人手艺不好,速干的胶水黏在手上,手拿开的时候拉丝,很快就在空气中凝固了,就算是扯断了那些丝,也在那上面留下一个个小揪揪。
  一根根刺一样竖在那块疤痕上。
  上次是傅知越扔的。
  傅知越走了,温楚淮又把它从垃圾桶里捡回来。
  玻璃砸碎了,温楚淮出门,费劲巴拉才在一家小巷子里找了一家愿意接这么小的活儿的玻璃店,重新划了块玻璃装上。
  然后放在博古架的最上面,就好像连带着和傅知越的那十二年一起束之高阁。
  而现在,温楚淮自己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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