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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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钧一发之际,晁晨低头晃见双鲤,急中生智,拍了一把小丫头的胳膊,捎去眼色。
  双鲤意会,想着替公羊月分忧,自斜地里快冲上去,抱住繁兮纤腰不放:繁兮姊姊!若她再迈一步,双鲤必然会被牵连。
  繁兮艰难地转过头,怔怔瞧着双鲤,长叹一声。
  姊姊!
  傻姑娘。繁兮双目泪涌,半蹲在地,替双鲤把碎发别到耳后,随即看了一眼晁晨,眼神复杂,先生这又是何必呢?
  见她心软,晁晨知押对了宝,心间悬石落地,不由面露慈悲:姑娘想舍生取义,也得我等愿意才行。
  舍生取义?双鲤纳罕,为什么?
  繁兮没说话,应无心替她答:出去的机关就在人蛹之下,必须由人动手开启。方才箭矢拉开的细口慢慢合上,瞧这样子,只要有人靠近,便会被那些可怖的白丝吞噬,开机关,便意味着有人牺牲。
  话本子里常说侃,不怕没人牺牲,就怕诸豪杰争抢。
  还真有这么傻的人。
  双鲤晃着繁兮的胳膊,意在寻问,但她咬紧牙关,始终不承认,而攥着的右手忽然松开,袍袖里落出一只一模一样的弯月觿,尾部的金丝流苏随她身体晃动
  本就是受人所托。
  什么托付,比命还重要?双鲤抓着她的手,拼命抠她手指上缠着的绶带。
  繁兮不动声色避开,温柔地抚过小姑娘的头发,替她将兜帽扶正,又系了个相思结,眼中满是母性的光辉,和初见时的冷酷尤是判若两人:斋主对我,乃是知遇之恩,而托付之人于我,却是再造之恩。乖,回去吧。
  说着,她的手慢慢展平双鲤衣袂的褶皱,顺势抚摸过腰间挂着的蝶孕宝珠和白色羽毛。
  那一瞬间,双鲤觉得鼻塞心梗,难过非常,想也没想拍开她的手,将宝珠扯了回来,大叫着拒绝:不!除非你跟我们一起走,就算是为了机关,也可以想别的法子!
  见繁兮无动于衷,双鲤心一横,手脚并用爬起身,一头往里扎。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公羊月高声喝骂,朝着应无心膝窝狠踹一脚。
  繁兮如梦初醒,赶忙从后方圈住她的胳膊,又怕自己伤了她,投鼠忌器而不敢用内力。就在这时,刚从晁晨手中取回水囊的焉宁喊了一声:老爷爷醒了!所有人齐齐转头,地上却空空如也。
  只见人影一晃,趁机截走那枚弯月觿。
  繁兮垂眸,脚边只剩一张绣着云思的锦帕。
  一踏入茧蛹范围,白丝迅速向杜孟津卷去,他伸手将两块弯月觿拼成满圆,纵深一跃将吊在半空的人蛹抱了个满怀,随后倒在下方的机窍上。
  该留下陪着她的人,是我。杜孟津拨开白丝,捧着那张虽有些死气沉沉,但仍粉妆玉砌,不改当年的脸,贴近道,对吗,云思?原来你已离去这么多年。该如何是好,若是黄泉路上不相候,来世岂非要生生错过数十载?你就这么恨我,恨到不愿再许我红尘相逢?
  晁晨探问:杜老爷子,您都想起来了?
  是啊,杜孟津嘴角噙着欣慰的笑,眼中无悲亦无喜,只是平静地开口陈述,繁兮,我找到我要找的东西了,原是忘在了这儿。
  您来过这里?公羊月一边说,一边靠近繁兮,迅速出手封住她的穴道,再顺道把双鲤扔给焉宁。
  杜孟津默了一晌,没有应他。
  晁晨更在意救人,忙问:杜老爷子,你纵横西域数十载,可识得这是什么毒?又是否知如何解?
  这不是毒,是蛊,名为悲白发。蛊虫蚕食血肉,吐丝结茧,中者必死。死后尸骨残,破茧之时,虫亦化为灰飞,因而无药可解。杜孟津眼中寒光现,反问道,你可晓得,这玩意儿从何而来?
  若要论及用毒施蛊,非是滇南天都教数第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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