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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踏水,车辙骨碌,晏家车队从山沟后缓缓而来。
  在下斗胆,拦路问棋,想请晏家主指教。
  车马经停,开路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下马往后通报,另一个府丁则呛声喝问:哪来的书呆子,敢拦晏家车架?家主不在,你若速去便不予计较!
  晁晨跪坐原地,不动如山。
  晏弈自后方策马上前,在距离棋桌不足一丈处勒马,黑眉微拧,垂眸看着青衫尽湿,双手交握,明明冻得瑟瑟发抖却仍旧不退一步的男人:你是你是昨晚那个认出来人,晏弈当即手按双环,警惕打量四周。
  只我一人。晁晨轻声说。
  晏弈挥手赶他:这里没有你要见的人!
  晁晨摇头,又将方才的话喊了一遍:听闻家主广搜珍珑残谱,酷爱解棋,尤擅死活解,布手筋。我手底这一局,已至中盘,白子如龙似虎,势如破竹,黑子一退再退,气数将竭,我问人人,人人皆说黑子必败,但我看未必,三步之内,仍有妙着。在下斗胆,拦路相问,还请晏家主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
  【全国哀悼日】缅怀英雄,铭记烈士,为逝世同胞哀悼,愿疫情早日过去!
  注:感情线是慢慢过渡的,不要急哈,相爱相杀的人能杀出惺惺相惜,但想杀出爱情,还需要转变
  悄咪咪地说,滇南卷其实就是爱情真正开始的地方
  第052章
  孟婉之坐不住,掀起车帘一角,怒目一指,要遣人驱赶:这位公子既向家主问棋,该向临川才是,这是妾身回娘家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挥孟府的侍卫上前。
  千钧一发之际,车内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婉之,呈上来。
  家主!
  呈上来吧。
  孟婉之虽千万不愿,却还是照做,取来纸笔,将那棋局抄录一份,和着暖手的紫金手炉一道,从车窗递入。晏垂虹拥着毯子,将那潦草的图纸在膝头展开,只扫了一眼,笑道:你不是来问棋的。
  晁晨喉间滚过单音,当即长身而起。
  这棋,没有解。晏垂虹一眼瞧出定势和布局,指着图上一子点了点,黑子本不会败,白棋前期虽占上风,但只要他中盘之初,肯发一子打入,破空对手,绝非如此局面。说吧,因何而来?
  晏弈急了:家主,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无忧!处之弥泰,镇定从容,自小我教你的难道都忘了吗?晏垂虹不由拔高声量,指了指车外的晁晨,你说!
  听见责问,晁晨心中亦如刀绞,晏弈护短,本是无错,可耻的分明是自己,可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他垂下头,飞快地吐出那两个字:求药。
  求药?
  晏垂虹看向车辕边的孟婉之,后者长叹一声,要将昨夜的事相告。
  晁晨等不得,一撩衣摆,大步上前,有些慌不择言:江湖中谁人不知,晏家主与尊夫人鹣鲽情深,伊人逝后,手植满园晚香玉,夜夜独坐手谈,因不肯续娶,而自罢家主之位。我想,当时若有良药,想必家主便是上天入地,也会求得。
  晁晨顿了顿,低下头,续道:我亦是如此。
  这一番话抖落,是既嘲自个儿疯魔,又生出别样的痛快。
  端坐车内的晏垂虹心头大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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