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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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方婧在旁不耐烦,你和他说这么多做甚?
  公羊月瞥去一眼,而后继续追问:信呢?
  季慈夹在中间难办,频频朝方婧探望,直到对方对他不抱希望,并翻了个大白眼后,他才压低声音给公羊月透露:送送回剑谷了。
  公羊月掐指盘算。
  四人余三,周青岑不在,想必带着东西先行一步,算算日子,若是轻车简从马不停歇,这会子都该到剑阁喽,追是追不上。而方才季慈又说玄之与七老之五的裴塞交好,只怕东西最后会落到此人手中。
  当然,前提是一切顺利,若是半路出了岔子,只怕那姑娘这辈子都回不了剑谷。
  晁晨更在意那不知所踪的包袱:还有别的交代吗?
  没有。季慈摇头。
  几人悬起的心登时如坠冰渊,不需多想也知,必是给人顺走,又或者杀人凶手,就是冲着此物而来。
  只迟了一步。
  季慈还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月师兄,有什么问题么?
  你,还有她,速速离开绵竹,那个叫周什么的也一并带上,你最好祈祷,他妹妹确已平安入谷,公羊月扔下话,叫上自己人往山下去,头也没回,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那不容置喙的语气伤透方婧的自尊,她嘴上强硬:剑谷地盘出了事,自然有剑谷的人来接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多事!
  师姐,月师兄他毕竟
  公羊月冷冷一笑:你要找死,不要带累旁人。
  等人彻底远去,方婧才握着剑,发脾气把脚边的杂草灌木砍了个七零八落泄愤,不住叨念着:若是夏侯师兄还在,绝不会这般说话。思及故人,她悲从中来没了锐气,回头多看了一眼放倒在地上的死尸,心中戚戚难安,摸着手腕上的鸡皮疙瘩,喊上季慈下山。
  可喊了两声,背后无人来应,回头瞧时,那少年正盯着身旁一棵老树出神,后知后觉哼哼两声:那里,好像有什么声音。
  方婧一凛,竖着耳朵听:什么声音,起夜风而已!
  不是啊,真的!季慈紧张地摇头,剑谷品考,我的耳力可是上佳,是真的有声音,悉窣悉窣。
  方婧定睛一瞧,猛地按住他脑袋,推着人扑出去。
  只听咚隆一声,那棵老树在风中折断,砸了下来。方婧拨开没膝的长草走上前,脚下泥沙滑滚,她这才发现下方是个不高不矮的陡坡,而那棵树正好长在边缘,从下往上,自是能第一眼看见。
  树的断口一大半齐整而平薄,而底端却粗糙杂乱,瞧着像是有人从下头吊上来,因而斫断半木,而夜里山高风大,几经摇曳,终被摧折。季慈听到的声响,便是断口磋磨的杂音。
  如此看来,或许凶手是从此处而来,既然要借助绳索,下头保不准留有手脚印。
  我去看看。方婧不等季慈响应,径自贴着那坡壁滑下,钻入丛林。
  季慈无奈,只能等在原地,这一等便是一宿,等阳光从云后破晓,他一个激灵惊醒,才发现无人归来。想到公羊月的告诫,急得他欲哭无泪,大呼后无人相答,只能咬牙,也跟着跳了下去。
  绵竹城西北有个满是作坊的庄子,大半是打铁匠和木匠。
  据说从前剑谷附近的村寨中,很有一批慕名而来的铸剑师,企图借山系灵脉汇聚之精华,锻造出能媲美先秦湛卢、鱼肠、干将莫邪的名剑。然而数十年寒暑,成名者鲜少,倒是后来秦晋兵争中受到波及,为乱兵扫灭。而那些在混战中侥幸逃过一劫的人,零零散散逐渐汇聚,重新择地聚居。
  至于木做手艺人,倒是不难理解。西北依山,山中多木,正适宜做些家具农具,筑些屋舍谷仓。
  公羊月施施然朝里行,小路左右,甭管是当炉敲铁,还是刨子刨木,皆是视若无睹,目不斜视。一直走到庄子正中分界,他才挑着一家院子,推门而入。
  说来也是新奇,旁的都是一买卖归一买卖,但这家却跨着两类活,左一半堆着木料,又一半架设水缸和红炉。晁晨抬头,从右往左沿着篱笆打量,却连半个招牌也没瞧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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