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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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究竟为什么?
  晁晨心里萌生怯意,只觉得一阵恶寒顺着骨头往上爬,恐惧涌来,要将他瓜分蚕食,他不敢也不愿意承认是因为公羊月,那样的想法只要有一丁点冒头,他都会觉得可耻,耻于自己向仇人服软。
  不,他不能接受,至少现在还无法接受。
  呵,晁晨呵出一口白气,垂头讪笑两声,等再抬头时,眼中已满是理智和大义凛然,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铸剑,杀道长的凶手不找了?圣物不找了?《开阳纪略》不用管?叶子刀还有他幕后的推手也不重要?好,那公羊家呢?你不是说一门忠烈,身怀冤屈吗?亏我还
  听到他的解释,公羊月松了口气,却又很是失落。
  亏我还一直
  晁晨越是露出那种无辜又委屈的眼神,公羊月越是无名火烧,烦躁难安。他伸手,将人一把推开:跟你有什么关系!
  晁晨,我再说一遍,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声惊雷在耳,晁晨脸上那万年平和而温柔的笑意终于绷不住,但他还是下意识努力找借口:我明白,我明白的,敌人在暗,手头的线索又太少,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按兵不动,就是就是静候时机,你铸剑想必也是为了麻痹对手
  是吗?公羊月不屑地问。
  那种轻蔑刺痛晁晨,他真想破口大骂丁桂算什么,我他妈才是撞邪,才会没事帮你说话。但粗话他一向开不了口,即便是情绪激动的眼下,因而也只是嘴角抽动,深深望着眼前人。
  两人就这般无言相看,直到公羊月抬腿要走,晁晨心里一个激灵,破天荒扑上去揪着他的衣襟,连说了三个是。
  是,是,是!
  公羊月没料到他的反应,垂下眼眸,呆呆地盯着那双落在自己胸口的白净的手,不由自主把自己的右手覆上去。
  当掌心触碰到手背的沁凉,他清醒过来,狠狠拽开晁晨的胳膊,一字一句道:你还是恨我比较好。
  公羊月!
  不要试图靠近我这样的人,一旦接近,就没有回头路走
  城头的梅花纷扬,落在红衣剑客的眉心,像一滴血般触目惊心。晁晨瞳子一缩,很快避开,话已说到这份上,他毅然转身,拂袖与之背向而走。
  两人在城门分开,都没有回头。
  直到远去不闻脚步声,公羊月紧握拳头,仰头望着青空,目光深邃:如果你杀不了我,真到了那时,我一定会杀了你。晁晨,你不会成为第二个夏侯真,我绝不再重蹈覆辙,也绝不让任何人成为我的弱点。
  回到魏家院子后,晁晨负气,除了一日两餐,皆闭门不出,直到第二天傍晚,门外响起骚动,乔岷打屋檐飞过带下片瓦砸在阶前,双鲤的尖叫飞过好几间屋子,他这才坐不住闻声而动。
  起身欲要推门,可急切了些,小腿不甚在条案上撞了个实在,钝痛钻心,晁晨揉搓着青紫的肌肤,手头书册拿不稳,落在鞋面上,他低头一瞧,这才发现一整日,自己不仅没翻页,还拿倒了书。
  谁拿来的?
  双鲤从石老仆手里接过长剑,急声追问,老仆人却说,东西就挂在门环上,不是他出门倒泔水,还瞧不见,更不要说何人所为,几时所为。
  晁晨走下石阶,目光流连在剑鞘上,依稀辨出剑主的身份:季慈?
  哦,是那个剑谷的小弟子!双鲤恍然,下意识把剑往外扔,大声嚷嚷,老月不在,他们又想搞什么花样!
  乔岷抻手给抓了回来。
  利刃出鞘,只见整个剑身上全是干凝的血迹。
  谁的血?这这什么意思?双鲤磕磕巴巴地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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