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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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周看着他。
  “他为什么这么晚来找你?”
  “全是骗我的吗?”小周像是根本不能理解汤贞呆滞的反应,“你告诉我不是啊!”
  如果汤贞能好好组织语言,也许他可以说一些像样的话,温柔的话,来安抚小周的不快。但他下意识做到的只有哭泣,他觉得头很痛,身体也痛,他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东西。小周崩溃似的问他,问的仍然是那些追问过无数次却一直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你打算干什么,一句话不说,你想像上次那样再一声不吭地甩了我?”
  “汤贞,”小周看着他,一脸绝望的,“你喜欢过我吗?”
  汤贞瘫在汗湿的床单上,发红的眼眶里有眼泪。他感觉他又说了些什么,像是太醉了的人的呓语,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小周,梁丘云随时可能会进来,就算走楼上的门也可能会被他撞到,你快走,你快走。
  “汤贞,”小周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汤贞痴痴傻傻的,没能看到小周离开时的背影。
  汤贞穿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长头发遮挡下来。直到被梁丘云搂在腿上扇巴掌的时候,汤贞脑子里还隐隐约约有这句话。
  汤贞能支撑起的天空就这么大,如今彻底塌陷了。祁禄就在门边地板上趴着,被梁丘云在肋骨肚子里踩了一脚,头也被揪住了头发敲在地板上,祁禄本应该是汤贞好好照顾的孩子,现在却为了保护汤贞被打成这样。汤贞想看看他,也看不清,猜不到不会说话的祁禄是什么状况。
  不知道是不是汤贞一直不吭声,噤若寒蝉,梁丘云摸着汤贞后脖子,掐了掐他的脸,接着又一巴掌,汤贞的脸被打得偏过来了,朝向了梁丘云。
  梁丘云的手机响了,在一旁的沙发上震动。梁丘云看似亲昵地搂着汤贞,欣赏着汤贞的孱弱与恐惧。他用手指在汤贞脸颊上刮弄,像逗一只放养多年,又弄回身边的小动物。
  梁丘云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小娴”两个字,垂下了眼睛。
  他把手机反过来扣在沙发上。
  汤贞嘴角有血,闭着眼睛,像随时还要再挨一巴掌了。
  “你以后还想见方遒吗?”梁丘云看汤贞的脸。
  汤贞没有讲话。
  “没关系,以后想见也见不到了。”梁丘云格外平静,好像他的话里丝毫没有其他的深意。
  汤贞抬起头,一动不动看他。
  夜深了,周子轲开着车在城区里转,漫无目的。他想上高速公路,可护城河路段封锁了,很多警察在前面,后面又有跟上来的车,交通堵色。周子轲坐在驾驶座里等了几分钟,索性打开车门下了车。眼前就是护城河在月色下泛白的河面,周子轲坐在路灯底下低头抽他的闷烟。
  周子轲不明白,他一个星期前还好好的日子,好好的生活,怎么会突然就变成这样。
  “怎么这个时候封路?”有司机在周子轲对面的马路牙子上问道。
  “还不知道呢,都出人命了!有个司机连车带人被撞进河里了!现在车捞上来了,那司机的尸体没影了,捞不着了!”
  周子轲低着头,紧咬着他嘴里的烟。事实上他不可能期望梁丘云一辈子都不回来,梁丘云总会回来的,只是周子轲不肯承认。
  “小周,你快走,你从楼上走,不要让他看到你——”
  现在回想起汤贞这句话,周子轲忽然明白了他其实一直是不能见人的那个,他是个外来的人。无论周子轲多么自以为被爱,被喜欢,每当真正需要选择的时候,他总是会被放弃。无论是汤贞,还是别的什么人,没有例外。
  凌晨时分,周子轲低头把手里吸了一半的烟头丢进烟盒里,他把最后一支也抽完了。十一月底,马上就是冬天了。周子轲站起来,摸了车钥匙走回到车边,他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去。慢慢往后倒车的时候,周子轲已经很冷静了,他应该回去看看汤贞。
  这不是周子轲想要的结果。无论他多么不甘,不情愿,他也不希望和汤贞之间的结局是这样的。
  汤贞的房门紧锁。周子轲站在门前,反复试自己的指纹。每次门锁发出“滴”的一声,又立刻锁死了。汤贞告诉过他,他是一级权限。周子轲抬起头,意识到是汤贞从里面把门反锁上了。
  “汤贞,”周子轲问门里,“汤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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