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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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对方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个重要人物,易鸣鸢对她行了一个中原的蹲礼,对方面不改色受了,并介绍自己道:“我是服休的大阏氏,你可以叫我扎那颜。”
  扎那颜鼻梁挺拔,双唇殷红,颈间围着一层深灰色的纱,大邺话还算流利,只是有些字眼的语调有些不准确,需要易鸣鸢反应一会才能听懂,比如前半句,所以她指着脸问:“胭脂?脸上抹的那种吗,红色的?”
  扎那颜露出一个笑容,像是对待家中的小崽子一样,捧着易鸣鸢的手写给她,解释道:“不是脸庞上涂的胭脂,是阏氏,阏氏是你们中原妻子的意思。”
  易鸣鸢不懂,她是过来和亲的公主,既然服休单于有阏氏,那她是什么?
  “不不,陛下命我嫁到草原,是来给服休单于做阏氏的,”她说到一半又丧了气,这话被自己说得像挑衅一样,于是转而开口,“扎那颜,你们成婚多久了,感情应该很好吧?”
  “十五年,崽子十八,十二,七,两岁。”扎那颜只说了这些。
  易鸣鸢的爹爹没有妾室,他曾经坦言如果一个男人只愿意跟一个女人生孩子,生很多很多孩子,那他们的感情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她沮丧的点头,生了四个孩子,扎那颜和服休单于的感情一定又好又稳定,自己现在奉命出现在这里,就像一个多余的人一样。
  扎那颜从怀中拿出一盒褐色的色膏,抬头望了望天确认时间,“拜我,拜。”
  “什么?”易鸣鸢只知道自己过来是要嫁给服休单于当正妻的,寻常人家正妻不用给其他女子行礼,难道扎那颜的意思是让自己当妾室?
  这怎么可以!?
  她代表的是大邺对匈奴的友好和善意,如果匈奴如此行事,传到陛下耳朵里,必会再起祸端,匈奴没道理做出这样损人不利的蠢事啊?
  扎那颜压着易鸣鸢的肩膀逼她弯腰,被强迫的人热泪盈眶,终究敌不过她的力气,俯身一拜。
  直起身的瞬间,易鸣鸢的脸上发烫,是扎那颜指尖沾了那褐色的膏脂蹭到她的脸上。
  颊边两道色彩齐聚的那一刻,上百只山鹰从四周的木笼里被放飞,猛禽们在流风间翱翔腾飞,与烈日长空融为一体。
  千百声长唳掠向团云,太阳给它们的羽毛笼上辉煌的金色。
  九圈之后,所有的鹰挨次俯冲下来,叼起准备好的牛羊头骨升空,再抛进篝火中,绽出如烟花般绚烂的火星。
  “好看吗?”
  易鸣鸢抬头收泪之际,扎那颜已经动身远去,熟悉的嗓音出现在了身边,略带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好看吗,公主?”
  程枭两指伸进嘴里吹气,哨声响起后空中一只身型巨大的雄鹰俯冲而下,收爪稳稳落在他曲起的臂弯上。
  雄鹰膨起羽毛抖了抖,又低头用喙梳理在滑翔中被风吹乱的长羽,须臾仰头拍了拍翅膀,对伙伴们都在飞翔,而自己却要被喊来的事实略表不满,征服苍茫的天幕才是鹰一生的追求。
  “我们转日阙以鹰为图腾,它叫苍宇,是我的鸟,你以后会和它熟悉起来的,不用怕它。”
  程枭能看懂苍宇的不耐烦,抬臂一扬干脆遂了它的心意。
  “你怎么来了?”易鸣鸢浑身一僵,没心情夸赞雄鹰的利爪尖喙,骄傲强悍,她还在忧心自己往后的命运,看到程枭第一时间的想法是他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分别之时他说二人还会再见,但易鸣鸢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与她的心烦意乱相反,程枭上下打量了一遍易鸣鸢的穿着,眼里露出惊艳的光彩。
  半晌,他招了招手,风将他的话语带到易鸣鸢耳旁。
  “大单于让我带你见见所有的兄弟,跟我走,咱们动作快点。”
  第7章 婚帐
  “来,这是逐旭讷,涂轱最年长的儿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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