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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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萧咏柃的房间,易鸣鸢事先观察了一下门口的人数,见缺了一个,脚步微顿后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
  萧咏柃正在书案前温书,脆弱的脖颈以恰到好处的角度露出脸颊上的伤口,书芳已经出去有半个多时辰了,皇姐想必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等了几息果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阿柃,天气这样冷,怎么还把门开着?”易鸣鸢忍着心口的钝痛叫出显得格外亲昵的名字,掬着一张笑脸走到萧咏柃跟前。
  从前她靠表象的温软无害躲过很多明枪暗箭,只是没想到对着亲人也要戴上面具,不过也是,毕竟萧咏柃说过,我本不是他的亲姐姐,端什么亲姐姐的架子,护着他做什么呢?
  “哎呀,脸上怎么都青了?这是怎么搞的,疼不疼?”易鸣鸢吓得张大了嘴巴,手轻之又轻的抚上萧咏柃的伤口,神色之紧张就怕弄疼了他,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碎玉碰珠,鸢透好听。
  “皇姐……”萧咏柃抬头,嗓音沙哑道。
  他内心觉得易鸣鸢的表现有些微的蹊跷,书芳照他的吩咐在易鸣鸢来资善堂的必经之路上拉人闲聊,按理说应该万无一失才对,皇姐却好似浑然不知,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大概是书芳办事不利出了差错,萧咏柃想了想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只专心扮作被欺负后隐忍不发的委屈样,等易鸣鸢发问,再把事情略微夸大的说出来,她一定会为自己出头。
  “是那日公主府里的下人来,拿了糕饼来,五皇兄见我的醒狮个头比他的大,便说什么要我兄友弟恭,还说什么哪有弟弟的糕点样式比哥哥大的道理,叫我让出去,这分明是皇姐给我的!”
  然而事情的真相是五皇子萧咏杉在《陆贽奏议》[3]上的见解不如萧咏柃的深刻,觉得被抢了风头,又被萧咏柃以伯[4]隐晦的讥讽,于是才大打出手。
  十二岁的少年嗓音还带着一点稚嫩,仿佛只是因为失去了姐姐专门给的糕点而愤愤不平,丝毫也看不出几年后弑父弑兄的心狠手辣。
  易鸣鸢倏忽间产生了名为痛惜的情绪,用目光细细描摹萧咏柃的模样,眉眼低垂薄唇平直,她不是心疼萧咏柃,而是想念当初悉心守护弟弟的那个上京城内最无忧无虑的自己。
  “我不想给他,后来推搡间五皇兄又动起手来,便伤到了,”萧咏柃对着易鸣鸢扯出一个笑,企图让易鸣鸢眼里的悲伤更多一些,“无事,皇姐不用他太过担心,擦了药过两日就会好,我伤惯了的。”
  回不去了。
  “如此这般,不若皇姐再给阿柃做一个醒狮,单给你一个人,旁人没有,怎么样?”易鸣鸢佯装恍然大悟,轻声哄道,又叫来了门口的宫人,“拿着本宫的令牌去太医院配最好的膏药,要一点疤痕都不会留的那种。”
  回过头来对萧咏柃说:“虽然是男儿家,脸上留点伤口更显男子气概,但终归还是面如白玉的好,不然几年后求娶娘子了,人家小姑娘要笑话你的。”易鸣鸢对着萧咏柃打趣。
  见易鸣鸢不接自己的套,萧咏柃有些急了,忙把话头扯回来:“娶亲还早着呢,只是皇姐,弟弟没有生母,在宫里的日子过得艰难,宫人也不教多尊重,实在是……”
  “阿柃,这些事你不要多想,交给我就好,皇姐一定查明原委。”易鸣鸢沉吟片刻,拍拍萧咏柃因为焦急而紧握兼毫笔的手。
  萧咏柃一慌,毛笔差点失手掉出来。
  麻苦涩嘴的药丸才停了没两天,她又换了种黏稠糊嘴的药汁喝。
  族人收起穹庐的速度比搭建还要快,休整过一夜的众人浑身再次充满饱涨的活力,易鸣鸢走到宾德尔雅那里倒牛乳茶漱走嘴里的苦味,正巧看到耶达鲁的鹰直直冲着他的手臂飞了下来。
  除了辅助狩猎和呼唤增援之外,匈奴饲养的鹰还有传递消息的作用。
  翅羽扇起寒凉的微风,巴掌大的鹰爪稳稳落于臂膀,耶达鲁取下捆绑着的字条交到程枭手上,面色有些凝重。
  第28章
  耶达鲁低头看了看鹰嘴上的白色鸽羽,淡淡道:“托吉发现了一只鸽子。”
  鸽子是常用的报信动物,但匈奴从来不用,他们爱好迅猛凶烈的鹰,特意训了几只作为空中监察的悍将,耶达鲁的托吉就是其中一员。
  被捆扎好的字条染上红色的血迹,因为被叼衔过,不可避免产生了一定的皱褶,程枭凝神打开,上面的字被特殊加密过,他看不太懂。
  但鸽子这小东西,邺国人会用。
  他转头看向在宾德尔雅身边的易鸣鸢,呼唤道:“阿鸢,过来。”
  易鸣鸢笑眯眯的牵住梧枝的手,帮就要被人挤到跌倒的她稳住身形,一手按了按头上的帷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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