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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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在这场连短途都称不上的跑马中,他完全不需要主动做些什么——
  马缰捏在苏和额乐手里、马镫套在苏和额乐脚上,连他的摄影包都背在对方背上。
  他只需要做到两手空空,保证自己不被摔下去。
  可周安吉还是不好受。
  此时,他的双脚垂落在马背两边,跟着白马的动作上下颠簸。
  不知道如何放置的双手只能轻轻地贴在敖都的脖子上,又不敢太用力,怕敖都再受惊了怎么办。
  笃笃的马蹄声盖过了周围的所有杂音送进耳朵,他也没办法转过头去跟苏和额乐说话。
  可是他忽然很想跟对方说点儿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
  沉默寡言了一晚上,周安吉突然想在这个时候变得健谈起来。
  太近了。
  真的有点太近了。
  两人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然而周安吉对这样的亲密接触没有任何经验。
  可能说点不着边际的话才能缓解这种尴尬境地吧。
  他想。
  苏和额乐的体温从他背后传过来,在寒冷的夜里显得发烫,他隔着一层冲锋衣仍可以感受得很真切。
  烫得像天上落下来的星星被他捡到了似的。
  可他刚刚只身在草原上时还曾想,星星是不可能摘得到的。
  “是星星吗?”他懵懵地问出了口。
  “什么?”苏和额乐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你会蒙语吗?敖都的名字就是星星的意思。”
  周安吉没有答话了。
  此时,苏和额乐的双臂正圈在自己的臂膀外面一圈儿,勒着缰绳的手泛起一节嶙峋的骨骼。
  不是那种瘦骨如柴的嶙峋,是很强韧的嶙峋。
  周安吉莫名其妙地在心里给苏和额乐创造形容词。
  “怕吗?”苏和额乐的低沉嗓音打在了他耳边。
  温柔问候下一秒就不知道被风吹到了草原的哪个角落。
  周安吉小气地不想让别人听到,草原上的小动物也不行。
  这是苏和额乐说给他的话。
  对方骑马时呼出的热气始终萦绕在他耳边,吹动耳发,弄得他脆弱又敏感的耳朵一阵一阵地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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