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他捏碎了那颗心(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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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年待在马厩里灰头土脸的卑贱马奴靠出卖上官摇身一变成了呼风唤雨的总督大人,靳亚昌怕下属知道自己不光彩的过去,因此瞒着众人把自己的名字全改了。
  这就是连陈宏水都没发现靳亚昌真实身份的原因。
  如今旧事重提,靳亚昌的眼神本能地闪烁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意识到萧凤卿的态度极为诡异。
  “这是本将的私事,宁王管得也太宽了吧?本将奉劝宁王一句,你要想耍威风尽管去别处,在我靳亚昌的地盘玩敲山震虎那一套,我不买你的账!”
  说着,靳亚昌兀自去掰萧凤卿的手,可惜任凭他如何使力,萧凤卿铁钳一般的手都纹丝不动。
  “金大昌,本王方才说过了,本王今日是来收债的。”萧凤卿歪着头,饶有兴味地笑睨靳亚昌:“债主虽然不在了,但本王受他所托,专程向你讨回二十一年前的北境血债!”
  靳亚昌高大的身形不由自主地一颤:“北境?”
  “金大昌?原来你就是当初出卖萧胤的金大昌!”陈宏水目眦欲裂,大踏步上前,愤然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没有萧胤,你早就被那家地主活活打死了!”
  靳亚昌面露不屑,提起往事也颇为激动:“萧胤素来沽名钓誉,他救我,只是为了博得好名声,他明知我怀有报国之心,却把我打发进了马厩,我一介七尺男儿,整日跟臭不可闻的马粪作伴,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陈宏水气得牙根发痒,驳斥道:“是你自己好高骛远,一进军营就想做百户,但你连起码的军事图都不会看,萧胤当然不可能答应你!你宁可做马奴也不做斥候,完全就是你自己恼恨萧胤不给你从军的机会,这才赌气地自毁前程,你为何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了萧胤身上?真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萧凤卿笑吟吟地打断陈宏水:“陈提督,何必与这种不仁不义之徒多费口舌?反正他都快死了,就让他下黄泉去跟阎王好好辩一辩什么是忠义。”
  “黄口小儿,满嘴狂言!”靳亚昌怒目瞪着萧凤卿:“本将是朱督主的左膀右臂,你若胆敢对本将下毒手,朱督主不会放过你的!”
  萧凤卿唇畔的笑纹渐渐淡了,他挑眉,眸色淡漠地迎视着外强中干的靳亚昌。
  靳亚昌以为萧凤卿被朱桓的威名震慑,自觉终于扳回了一局,桀桀笑道:“王爷年轻气盛,做事不顾后果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你放了本将,本将可以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呃……”
  他余下的话都在胸口猝不及防传来的剧痛中戛然而止,那一瞬间,他直接痛到失禁!
  在场其他人也情不自禁地从嘴里发出了悚然的惊叫,裘总兵面色惨白,狼狈地跌坐在地。
  靳亚昌已经痛到麻木,他呆滞的眼珠转了转,茫然地低下头,只一眼,他就恨不得即刻死去。
  萧凤卿的五指深深没入了他的胸膛……
  靳亚昌匪夷所思地看着萧凤卿,面色比死人还瘆白可怖,无以言表的痛苦使他四肢百骸都趋近麻痹,连血液都仿佛停滞了,可每当他认为自己要痛死的时候,体内的那只手又会攥紧他的心脏,将他濒临溃散的神思酷戾地拽回来,让他身不由己地保持着最后一线清醒。
  “本王说了,是来找你讨债的,血债就要血偿。”萧凤卿做着徒手剖心的举动,脸上却笑若春山,唇边勾起的弧度透着稚子的顽皮:“就不想知道本王是谁?”
  靳亚昌艰难地眨眨眼,他在前所未有的惊惧中,已是失语。
  萧凤卿轻笑一声,体贴地走近几步,凑在靳亚昌耳边,温声道:“镇北王妃死前催产,生了一个不足月的男婴,猜猜,那个男婴如今在哪儿?”
  靳亚昌的瞳眸收缩不止,身心俱是冰凉,他张口,大股大股腥血喷溅在萧凤卿的脸颊。
  萧凤卿岿然不动,戏谑地欣赏着靳亚昌如遭雷击的模样。
  “你……你……”靳亚昌的眼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采,兴许是回光返照,他在死前扯开嗓子吼道:“你是萧胤的儿子!”
  吼完这一句,靳亚昌沉重的身躯轰然坠地。
  而萧凤卿的手里,还捏着靳亚昌的心。
  他看都没看靳亚昌,目光冷漠地锁定那颗心,五指倏然收拢,顷刻攥碎了它。
  萧凤卿舔了舔嘴边的血,嫌弃地撇嘴:“脏心烂肺的狗东西,连血都比别人要臭。”
  丢掉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萧凤卿接过了白枫递来的手帕,花腰端来一盆清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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