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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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观临此时看着那双坦然而无拘的眼睛,竟觉其中蕴藏着无限未知的可能。
  在无边长夜之中,未知实则意味着希望,至少它代表着或许还有其他生机。
  他竟在一个十七岁的女郎身上,看到了这种未知。
  骆观临心情复杂难言,此一刻,他很难不遗憾地想,对方为何不是个男儿,为何不是个李家男儿。
  “先生不用急着回答我。”常岁宁道:“我还为先生准备了一份厚礼,待先生看罢之后,再与我答复不迟。”
  厚礼?
  骆观临看着她。
  但常岁宁未有明言,只是一笑,道:“时辰不早了,我让人护送先生回去——先生亲眼见到之后,自然知晓是什么了。”
  她将要说的说罢,便不再多言,与骆观临抬手一礼,即先行一步,离开了此处城楼。
  骆观临看着她的背影,不屑地嘀咕了一句“故弄玄虚”。
  常岁宁策马回到刺史府时,已进二更。
  常岁宁回到居院,吩咐阿稚将书房里的那只竹筐抱去卧房,自己则抬脚去了耳房沐浴洗漱。
  待常岁宁披着湿发从耳房出来时,阿稚已将那只竹筐放到了榻边。
  筐内无第二样东西,全是各处送来的书信,一天天积攒下来,常岁宁一时无暇过目,便攒了这些。
  要紧或涉及公务的信件,早已被姚冉挑拣了出来,这些大多只是贺信,或是淮南道各地方官员送来的,或是来自京师熟人。
  熟人之中,常岁宁看到了姚夏吴春白她们的,也看到了乔家送来的,还有胡焕等人的。
  也有崔琅的,如今身在清河的崔琅自然是单独来信,信上对她任江都刺史之事甚是激动欣喜,庆贺的话说了一箩筐,诉苦的话也说了不少,关于如今在清河的日子之艰苦,很是倒了一番苦水——
  用崔琅信上的话来说,他的命苦到熬一锅黄连水,那黄连水都要自愧不如地从锅里出来,换他进去躺着冒泡。
  人类的悲喜不是那么相通,他那看信的师父,此刻打了个呵欠。
  常岁宁将崔琅这封泛着苦涩气味的信放到一旁,想着明日抽空给他回一封信,稍作宽慰一二。
  继而又去筐中翻找,翻到最后,翻出了一封来自崔璟的。
  手中拿着崔璟的来信,披发盘坐在榻中的常岁宁发了会儿呆。
  她在想,她似乎好一阵时日未收到段真宜的来信了,魏叔易的也没见着……
  魏叔易不写信,倒无可厚非,可段真宜这个碎嘴子,究竟是如何忍得住的?
  常岁宁思来想去,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这世间除了怕鬼,只怕是没第二件事能捂得住段真宜的嘴。
  而除了怕鬼之外,大约还掺杂了心虚——毕竟段真宜在她面前说过太多大话,吹破的牛皮这一竹筐也装不下,而今疑心她是正主,心中难免正在经受着一番酷刑。
  不着急,反正受刑的人不是她。
  道德底线不详的常岁宁,心安理得地去拆看崔璟的信。
  这些信的来处,数北境最远,他来信时,尚不知她已任江都刺史,但已在提早恭贺了——二人身为秘密盟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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