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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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增两日未进食,第三日,荣王让人送来了他的母亲“劝说”他。
  他残疾的母亲哭着抱着他,神智只有一半的清醒,她说“得活下去才行”,“那些人会吃人的”,“要听恩人的话”……
  再之后两日,母亲只喊着饿。
  正是这声“饿”,终于将他击溃了。
  他想到了逃难时的种种,他可以死,却不能再抛下母亲一次了。
  他记不清自己是怎样提笔写信的,那时他异常清醒紧绷,却又一片混沌。
  信送走后,他盼着玉屑不会听从安排,最好能到殿下面前告发他!
  可是……他自己都未能尽得了的忠心,如何去要求别人?
  反而,他的背叛之举,只会助长玉屑的背叛才对吧?
  他心惊胆战地等着,等到了殿下的死讯。
  殿下是自刎而亡……
  他忽然生出病态的庆幸——所以,殿下会不会根本不曾饮毒?如此他便不算背叛了吧!
  直到他又听闻玉屑还活着……玉屑不该活着的,但她活下来了,殿下暗中果然有所安排,是殿下的安排,救了玉屑。
  玉屑活了下来,却也疯了。
  他见过玉屑一次,但是玉屑不敢看他,也只字不提他的去信……那一刻他便明白了,玉屑背叛了。
  玉屑的背叛,也坐实了他的背叛。
  他试图自欺欺人的妄想也破灭了。
  他大病了一场,讽刺的是,旧人们皆认为他是因殿下的离世而受到了打击,以至性情大变,因此无人苛责他的冷漠病态。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已经疯透了。
  他一度恨所有人,恨李隐,恨明后,更恨自己。
  但他的母亲还活着啊……
  他也得继续疯着活下去才行。
  那年,北狄铁骑的大败,极大地威慑了蠢蠢欲动的势力,也让手握玄策军的明氏,进一步握紧了她手中的政治权杖。
  她开始肃清朝野,清洗异己,就连荣王这等看似闲散者,也远去了益州,并带走了他的母亲。
  女帝则选择启用了他,总归是要用人的,至少他们的能力和忠心,经过了殿下的检验。
  他成了司宫台的掌事,是天子身边的心腹,也是益州荣王府的傀儡。
  微风吹皱了水面,鱼尾甩荡起一圈圈涟漪。
  “直到去年秋时……奴多病的母亲故去了。”喻增声音沙哑缓慢:“荣王未有告知,但我已知晓了。”
  说句恶毒的话,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觉得身上的枷锁消失了。
  他终于可以做点什么了……他能做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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