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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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钱家族长携族人连夜点灯熬油,聚众翻看族谱,连出了五服的都没放过。
  然而即便如此,竟都死活找不出来钱甚此人的痕迹。
  也怪这个名字实在不同,连个重名或同音的都没有。
  一无所获的钱家族人,顶着乌黑的眼圈,齐齐地看向族长。
  迎着族人们的视线,钱家族长做出了最后的总结——显然是族谱出了问题!
  吴兴钱氏传承百年,谁能保证就一定没有遗漏呢?是时候重新修一修族谱了!
  此言出,钱家族人纷纷赞成。
  当日,钱家族人便挑选了数名沉稳有资历的族人赶往江都,认领失散在外的族人钱甚去了。
  即将被认领的骆观临对此一无所知。
  他此刻,正在接受来自主公的花样夸赞。
  “近日我将先生此篇诗文已读百遍,而今已可倒背如流。”常岁宁自信道。
  她此言倒不是吹捧,而是实打实的真话。
  天下文字早已统一,每个人自启蒙起,学到的文字本无不同,但相同的文字,在经过不同的人通过不同的组合之后,却会出现天差地别的悬殊。
  这是汉字与生俱来的魅力,而能在各种意义上擅用汉字,也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骆观临便是可以文字为刀之人中的佼佼者。
  先前常岁宁在看到那篇讨明后檄文时,便被此人笔锋间的锐利之气惊艳到了。
  而今,这把刀也终于愿意为她出鞘一次了。
  不枉她数次邀请对方前去旁观祭海大典。
  听着常岁宁的夸赞,骆观临盘坐于公案后,淡声道:“大人此前的《代天下人讨徐贼檄文》,也令人记忆深刻。”
  “先生竟主动谈起徐贼了。”常岁宁欣慰一笑:“看来先生如今已对旧事释怀了。”
  而对旧事的释怀,往往意味着重新拥有了接纳新的人和事的能力。
  骆观临笔下一顿,没有接话。
  常岁宁笑着往下说道:“我那篇檄文,是经了好些人出谋划策的,且其上多为噱头而已,真正论起文采和煽动人心的能力,不及先生万一。”
  骆观临眼角一抽,用“煽动人心”来直白夸人的主公,这天下间大抵是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但偏偏他就当真觉得自己被夸了。
  这算是……一种默契吗?
  常岁宁抽出一张纸,边随口道:“我若是他们,被骂成这样,必然已要坐立不安了。”
  她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淮南道那不愿认她这新任节度使的余下六州刺史。
  钱甚那篇诗文中,很是格外关照问候了他们,诗曰:【见续命之清泉,而不予百姓饮,只欲困生民为家畜,以便饮血食肉也】——
  虽未有一一点名,但所指何人,却也很明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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