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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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只知道我的名字还是,还是您知道我所有的事?”
  “我了解您的一些事。您是诺玛·雷斯塔里克小姐,您的住址是伦敦博罗登大楼67号。您的家庭地址是长麓村的克劳斯海吉斯。您跟您的父亲、继母和一位老舅公,还有,啊,是的,一位陪伴那个老爷子的看护姑娘住在一起。您瞧,我还算是消息灵通。”
  “您一定是跟踪我了。”
  “不,不。”波洛说,“根本没这回事。对于这件事,我以我的信誉作担保。”
  “但是您不是警察吧,是吗?您没说过自己是警察。”
  “我不是警察。”
  她满腹的怀疑和抗拒消散了。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她说。
  “我不是要迫使您雇用我。”波洛说,“您早就说过了,我太年迈了。或许您是对的。但是因为我了解您的一些情况,我们何不坐下来平和地谈谈如何解决您的难题呢?那些老年人,或许行动迟缓,但是却可以提供给您许多人生经验教训。”
  诺玛还是充满疑惑地看着他,显现出了那种之前出现过的大睁着眼睛、让波洛感到不安的神情。但是她无路可走,她此时面临着特殊的时刻,或者最起码波洛是这么判断的,她想要倾诉。出于某些原因,波洛是那种让人愿意与之交谈的人。
  “他们觉得我疯了。”她直白地说,“并且,并且我也认为我疯了。精神错乱。”
  “这真是有意思。”赫尔克里·波洛语气轻松地说,“关于这些事,有许多名称。这些名称都很宏大。精神病医师、心理学家或是其他什么人能轻易地将之脱口而出。但是当您说自己疯了,这就是普通人眼中的那种情形。您说自己疯了,或是表现得有些疯狂,或是自以为自己疯了,或是觉得自己有可能疯了,那又能怎样呢?这并不是说这种情况糟糕透了。这是因为人忍受了过多的折磨才引起的,通常这很容易被治愈。病因多是源于过重的精神压力,过度担心,在考试上过于用功,在情绪上太过较真,太依赖宗教信仰或是没有信仰,或是有足够的原因去恨自己的父亲或是母亲!或是,当然了,还有可能是在爱情上遭遇了不幸。”
  “我有个继母。我恨她,我也恨我父亲。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恨这个人或是那个人再正常不过了。”波洛说,“我想您一定是很爱您的生母。她是跟您父亲离婚了还是去世了?”
  “去世了,她死于两年前。”
  “您是否很爱她?”
  “是的。我想是的。我的意思是我当然很爱她。她是个病秧子,您知道的,她常年待在疗养院里。”
  “那么您父亲呢?”
  “我父亲在这之前就远赴海外了。在我五六岁的时候,他就去了南非。我想他是想要跟我母亲离婚,但是她不愿意。他去了南非,在那里从事矿业或是类似的职业。不管怎么说,他会在圣诞节给我写信,或是给我寄圣诞礼物或是派人带些什么东西给我。仅此而已。所以他于我而言不是很真实。他一年前回了家,因为他要打理我舅公的事务,还要处理所有财务类的事。当他回到家,他,他带回家一个新的妻子。”
  “您忍受不了这件事情?”
  “是的,确实。”
  “但是您的母亲那时已经去世了。您知道的,对于男人来说,再婚再正常不过了。特别是他和妻子分居了那么久。那位他带来的新的妻子,是那位他想和您母亲离婚、急切想与之再婚的女人吗?”
  “不,不是的,那个女人相当年轻,但是他的新妻子也相当漂亮,她做出一副要独占我父亲的姿态!”
  她停顿了一下——用一种完全不同的、孩子气的口吻说着:“我还以为他这次回家能喜欢上我,能关心我,但是她不让他那样。她排斥我,她要把我排挤出去。”
  “但是像您这样的年纪,这并没有什么啊。您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您可以自力更生,您可以享受生活,您可以自己选择朋友——”
  “在我家里,这完全做不到!嗯,我是指在选择自己的朋友方面。”
  “现今的姑娘们在挑选朋友方面总是难以避免被人指摘。”波洛说。
  “现今的一切都大为不同了。”诺玛说,“我父亲跟我五岁时的记忆已经完全不同了。他曾经会跟我一起开心地玩耍。但是他现在不是很愉快,他总是忧心忡忡,脾气暴躁。是的,完全不同了。”
  “我想那大概是十五年前的事了。人总是会变的。”
  “但是人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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