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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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愣神的时候,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推算:大军应该已经到边关了吧?估计打起来了吧?应该已经小胜了一场了吧?
  之后的一年里,战事似乎还算顺利。
  虽然有输有赢,但赢多输少。
  失守的几城陆续被夺回,大军开始进入匈奴领地,欲给其一记重击,令其再不能进犯中原。
  然而凛冬将近之时,前线传来急报。
  其中一位将领率部打赢一场之后乘胜追击,却迷了路,继而被后方敌军抄断后路,陷入困境。
  另几支兵马此时皆在作战中,无暇营救。
  急报传入朝中之时,将士们已受困多日。
  寒冬严酷,大漠戈壁之中,每熬一日都会消耗掉无数生命。
  可朝廷也做不了什么,皇帝若下旨让其他兵马赶去救人,只会死更多的人。
  虞谣也只能祈祷,希望宋暨不在这支军中。
  可是白泽说:“你猜怎么着,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虞谣:“闭嘴!!!”
  白泽“善解人意”地闭了口,但是虞谣已然知道宋暨就在其中了,开始寝食难安。
  .
  千里之外,边塞沙场。
  入夜时,将士们终于有了短暂的喘息机会,主要是匈奴人打累了。
  大肃将士们折回营中,留下少数人马驻守周围,以防敌军偷袭,其余的人吃饭睡觉,尽可能地休整状态。
  太累了。
  文人笔下,厮杀战场常是潇洒的、痛快的、豪情万丈的,教人读来便热血沸腾,但其实战争怎会那样梦幻。
  每个人都是刀尖上舔血。
  满目疮痍才是沙场最好的代名词。浓稠的鲜血浸满沙土,又被尸体压住,尸体之上再一层新的鲜血,又一层新的尸体。
  冬日的寒冷令尸体的腐败变缓,但血腥气依旧充斥每个人的鼻腔。在这样的环境里待得久了,会忘记花香,忘记药苦,忘记一切正常的、温暖的味道。
  宋暨盘膝坐在帐外的泥土地上,探手摸入怀中,寻出一个纸包,小心打开,拿出里面的香囊,凑在鼻边深吸一口气。
  他每日都这样做,所以香囊已有些显旧,上面绣出的翠鸟看起来都不太精神了。他便把它用纸包上,避免香气散得更快。
  仔细收好,宋暨重新捡起树枝,在地上划拉着。
  “……哥。”嘶哑的声音传来,宋暨抬头看了眼,端起手边的碗:“给你。”
  碗里是混合着野菜的面糊,在外出战大多时候都是吃这个,不好吃,但扛饿。
  不过这几天,面糊也不太扛饿了,因为军中断了粮草,余粮只能省着用。
  宋展在他身边坐下,没有接碗,摆摆手:“你吃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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