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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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决落下一子,道:“你棋下得不错,在陆家学的?”
  “琴棋书画,我婆母没有一样不精通的。”温蕙赧然,“她都想教我,可惜我是个榆木疙瘩,只学会了棋。”
  她反问:“四哥又在哪里学的棋?”
  “我进过书院的。”霍决道,“当时很爱读书,求了我爹送我进书院读了两年。”
  温蕙微感惊讶,因军户人家子弟,少有去书院读书的。大多家里请个先生开蒙,或者私塾里识个字,不做个睁眼瞎就行了。
  “四哥没跟我说过呢。”她道。
  “你那时小,说了你也不懂。”霍决道,“但那时候我写信给你,叫你读书来着。”
  说起“那时候”,距离感便消失了许多。
  “四哥不要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温蕙切换了话题,“这些年,可还好?”
  霍决道:“你看着,觉得呢?”
  他抬起头来,一枚棋子在指间翻转。
  眸子锐利深邃,黑底金线的蟒袍华贵深沉,给人以视觉上的压迫感。
  “位高权重”四个字,仿佛也一并绣在了金线里。
  温蕙却垂下目光。
  霍决凝视她片刻,问:“你觉得我不好?”
  “我也不知道。”温蕙道,“你现在是很厉害的人了,轮不到我说好不好。”
  霍决掷了棋子,在榻上支起腿,手肘搭在膝盖上:“说说吧,没关系。”
  温蕙垂眸回忆,缓缓道:“景顺五十年,三王夺嫡,我听说襄王往京城去了,忍不住想,四哥是不是也去了?”
  “只我不知道,也不敢打听。”温蕙说,“银线说……你还记得银线吗?”
  “金针银线。”霍决道,“你的丫头。”
  当年,月牙儿写信告诉连毅哥哥自己给丫头取的名字。
  连毅哥哥回信夸这两个名气起的吉庆。
  月牙儿为此得意过。
  金针银线,常常出现在那些信笺里。
  因月牙儿的生活,便是如此简单。无非是,丫鬟,功夫,糖果,淘气,挨揍。
  “嗯,银线跟着我嫁到陆家去了。”温蕙道,“她狠狠地警告我,可不能再提起四哥了。所以也不敢打听的。”
  “后来,先帝得了天下,我想着,这回四哥怎么都应该去京城了。果然。”
  “再后来,听到了北疆军备案,我婆母提了一嘴‘永平’这个名字,她说,这个人以后又是个像牛贵一样的人。”
  “我们在内宅里,所知十分有限。男人们偶尔会讲一些,但也不会真的细讲,不过当个时闻说说罢了。只我婆母懂得多一些,偶尔会再与我说说。我想着,这该不是四哥。‘永平’这种名字,很容易重名的。”
  “只没想到我婆母都说中了。那个人,也真的是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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