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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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硬生生地出乎了他的所料。
  这个反应,倒好似做错了事的是他一样。
  让他意外,也有一种微妙的挫败。
  .
  夏云姒一语不发地带着两个孩子一并回了延芳殿,如常平静地让宁沅去读书练骑射。待得宁沅离开,她又去了宁沂房里,坐在摇篮边看着宁沂的睡容发愣,一看就是半个时辰。
  今儿可真累。
  早起是姐姐的祭礼,接着便是在算计中紧张宁沂,好歹一切都有了定音,又被他察觉了,那片刻里的惊慌失措与极度恐惧也劳心伤神。
  莺时在宁沅房门外瞧见她一直愣着,终是进来唤了她一声:“娘娘?”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神情,“您可要小睡一会儿?忙了大半日了。”
  夏云姒摇摇头,阖目喟叹:“是我轻敌了。”
  莺时自是以为她在说仪婕妤,不免一愣,又不解道:“奴婢听说……皇上已差樊公公去问罪了?”
  夏云姒没再说话。
  她指的不是仪婕妤,是皇帝。
  她轻了这个“敌”了。
  或许是姐姐的事让她下意识里觉得他对这些都是不会上心的,又或许是她心里的恨太多、太想扳倒那每一个与此有关的人,她一时忽视了皇帝的情绪。
  她实在该行事更稳一些,在他第一次表露出怀疑时,缓兵之计便才是上计,可她未免夜长梦多,却只觉得速战速决才好。
  到底是在他心底将怀疑坐实了。
  这回,难办了。
  她只得庆幸自己在最后一刻的反应还算及时,没有解释太多,更没有歇斯底里。
  ——他当时那副隐藏的玩味,分明已是将此事揣摩了个透彻。她如若急于辩解,便大概每一句辩解都是他所设想过的,他设想过的话由她那样说出来,多半只会让他觉得她还在算计。
  哪怕她解释得再周全,他对她的疏远也在所难免。
  可她不能要那样的疏远,那对她而言是钝刀子割肉,会一点点把她割死。而于他来说又极易接受——所谓“疏远”都是一点点来的,他又是主动的那一方,自可以拿捏一个让自己舒适的步调,一分分适应渐渐与她远离的感觉,最终转为彻底去宠别人。
  所以在这突如其来的对弈来,要紧的哪里是她如何解释呢?
  要紧的是她能否反客为主,能否让自己从突然而然地弱势里翻盘,重新成为拿捏步调的那一个。
  现下,他势必还在生气,大概会比开口问她话时更加气恼。
  因为她让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火气没处撒,自然更让人生气。
  但在那之后他总会好奇的,好奇她为何就那么认了,又为何那么平静地走了。
  等到他忍不住再来问她的时候,便是她已胜一筹的时候了。
  哪怕她能说出的解释也就那么多,他截然不同的心情也会让一切都不一样。
  在那之前,体会体会失宠的安静,倒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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