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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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最后想赌一把,赵贤妃并未照原定计划将对牌掉包,她也不知自己想要的是何种结果:是川儿并非那内奸、还是他最终会良心发现,顾及着她而不肯动手?到底是这些年的恩情,不见得说忘就忘罢。
  女人一辈子总要犯点蠢,而她却是自作聪明。她原以为自己能赌赢,可最终还是输了——满盘皆输。
  第175章 长夜
  嬷嬷并没有太多吃惊, 这些年她日日看在眼里,赵贤妃对着皇帝毫无情意, 对那俊俏的小太监却能嬉笑怒骂、宜喜宜嗔,这要说没什么,除非她老眼瞎了——她也是女人,她也曾经年轻过。
  可要说有什么,却也不至于,说白了不过是个没根儿的太监,再多的情意又能撒到哪儿去?既然皇帝不肯宠她, 贤妃娘娘从旁人身上得点慰藉也好, 横竖这阉人挨不了娘娘身子, 闹不出格来。
  可嬷嬷却怎么也想不到, 赵贤妃没交出身子,却交出了自己的心,她是认真的?
  看来是认真的。
  望着对面人苍白面容, 嬷嬷只能无力劝道:“真的就真的吧, 娘娘只当是他偷去就成了,有赵家在,陛下不会将您怎么样。”
  望了眼月光皎洁的窗外, 嬷嬷叹道:“今晚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收场,娘娘,您还是歇会儿吧,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咱们女人家有什么办法呢?”
  赵贤妃没有说话, 依旧如泥胎木塑般坐在床头,许久都未挪动分毫。
  她仿佛已经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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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华殿里,林若秋正焦急的挪着步子,午后魏安才悄悄来过,告知她皇帝的一切布置,让她在寝殿安心等候即可,可她怎么能静得下来?
  内心躁动,林若秋手里捧着茶,一下一下的紧抿着,好润润喉咙。她不敢多喝,怕肚子里积水太多容易小解——小解没什么丢脸的,可若是恰好外头乱兵闯进来,她恐怕会成为第一个死在厕所里的皇后,那她还不如自裁呢。
  红柳摸着她手里的杯盏已经冷却,于是另换了一壶热水来,又劝道:“娘娘安心便是,陛下计划周详,自然不会让叛军得逞的,再说,您已经提醒过贤妃娘娘,他们开不了宫门,怎么敢闯进去?”
  林若秋苦笑道:“不怕万一,就怕万一。”
  人心一旦脆弱起来,比什么都容易攻破,她只怕赵贤妃会着了那内奸的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赵贤妃自己都不知自己的处境如何危险,可旁人却瞧得一清二楚。林若秋并不觉得这两人有苟且之事,她只担心赵贤妃认得太真——男人和女人对真爱的定义本来就是两回事。
  女人可以为爱付出一切,包括全部的生命,可对男人而言,再真的爱都不过是生活的调剂而已。
  哪怕林如秋跟楚镇好得蜜里调油,她也不得不承认,在楚镇心中她并未超过事业的分量。而对赵贤妃的小狼狗而言,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或许便是他的事业。
  红柳劝道:“那也无妨,陛下已经调遣赵家和李家的大军在外接应,那群贼子怎能胜过千军万马?娘娘您安心等候捷报便是。”
  也对,齐王能不能胜,本来也跟一块对牌无关,就算宫中内应弄不来对牌,他照样有法子冲进宫门,这一仗总归是要打的。
  知道退无可退,林若秋反倒觉得心情松散了些,她接过红柳递来的瓷盏饮了口,“加了白菊花和蜂蜜?”
  红柳点头,“奴婢见娘娘急得上火,这才自作主张,娘娘勿怪。”
  她一片真心为人,林若秋怎会怪她。蜂蜜并未完全掩盖白菊花的苦涩,林若秋多尝了两口便皱起眉头,但不得不承认,苦味使她的神智平缓多了,也清醒多了。
  放下杯盏,林若秋问道:“本宫命你往安妃和李妃处递的消息,可有及时送到?”
  红柳点头,“已经办好了。”
  林若秋稍稍放心,李蔷是个聪明的,用不着她明说便知道该怎么做,至于安然那么个闹腾性子,只怕愈严令禁止她愈得跑出来,还好她胆子小,林若秋让进宝给她讲些最近闹鬼的传闻,她便吓得不敢则声了——想到自己也会用鬼怪这一招来吓唬人,林若秋便不禁好笑,大约真是为母则强,她觉得自己的胆子也越发变大了。
  已然安抚好宫中其余人等,剩下的,便只有她自己的事,林若秋轻轻抚摸袖中一把小银剪子,锋利的刃尖闪着雪亮的光,那是她平日拿来裁衣裳用的,必要时,也能成为伤人的利器——或是拼尽全力击杀一两个贼寇,或是用来结束她自己的生命。
  林若秋没尝过匕首插进心窝的滋味,或许是很疼的,可到了必要关头,她想她也能拿出足够胆色来,不为了成全贞洁烈妇的美名,只为了陪她心爱的男人共同赴死。
  红柳早在她寻剪子的时候就已劝过,可见她神情决然,始终不改,只得叹道:“娘娘您可曾想过,若您仙去,小皇子和小公主该如何生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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