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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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浔州城的监牢,应该比北方的要更加阴冷潮湿吧。
  毕竟现在已经是南风天了。莫说监牢,那么大的汪家这几天房内房外,也是可着太阳晒东西。
  下狱之后,可能会等很久。
  每天蹲在牢里,吃着馊水一样的食物,晚上还要防备,不能被老鼠啃破脚指头。
  她的姨母就是这样死掉的,牢头们怕她把病感染被别人,在姨母还没有来得及咽气的时候,就将她拖出去,一把火烧了。
  最后朝廷下令,男人们杀头的杀头,坐牢的坐牢,充军的充军。剩下女人和孩子们,虽然不用死,不过可能比死更惨就是了。
  她已经尝过这样的苦楚,此生是绝对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梅娘走到井边,对着水中的倒影,抿了抿因为跑动而散乱的发丝,将柴刀抵在了下巴处。
  红色的鲜血溅落到了井中,梅娘缓缓倒下的时候,还看着天空。
  对不起,阿直。
  对不起,小千。
  我就这样一个无能软弱的女人,不配做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娘亲。
  当家的,我们天上见。
  她闭上双眼,笑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当万达和杨休羡带人赶到后门杂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井台边半卧着的,一位仰面朝天,面容安详的贵妇人。
  若不是脖颈下面的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以为她只是睡过了而已。
  她,她就是我们夫人,梅娘。
  那个之前抢了汪夫人珍珠项链的丫头被士兵拉了过来,对着尸体指认道。
  万达等人低头,看着梅娘虽然死去,却依然美艳的容貌。
  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梅千张突然反水的原因了。
  这眼角眉梢,这微微勾起的嘴角,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孽债
  万达不忍地撇过头去,叹息道。
  他解开外衣,想要披在这个可怜的妇人身上,却被站在一旁的覃昌公公按下了胳膊。
  嘘大人,您听。
  覃昌从小在宫内长大,对于一些细微之处,尤其上心。
  他指了指紧闭的柴门,低声对万达说道。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唔,这是第几个一百了?
  黑暗的柴火堆里,小汪直掰着手指,一边啜泣着一边数到。
  阿娘,我不想玩了,我好怕,这里好黑唔阿直饿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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