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风/解霜雨 第1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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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出声,“沈总,您打完电话了。”
  沈宗良回过神,噢了一句,“是来拿披肩的吧?”
  他冷静理智的神情不改,仿佛刚才短暂的失神没发生过。
  且惠点头,“是啊。顺便给您带了两坛黄酒。”
  沈宗良看了眼茶几上那两坛酒,绛红的罐身,坛顶结着竹叶编的半圆框。
  因为身份敏感,他历来对这类事情是很戒备的,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说:“自己留着吧,我这里用不上。”
  小姑娘没转过这个弯,自说自话道:“这是我小姨寄给我的,也不值几个钱,昨晚挡了沈总的车位,挺不好意思。”
  沈宗良说:“不论值多少钱,我都不能收你东西,这是原则问题。”
  原来他的顾虑在这里。
  且惠噢了一声,也实在不想往回收了,她说:“那请问沈总,怎么样才不算违反原则呢?”
  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把问题抛给他来解决。
  那些送上门的东西,被原封不动地退回去后,他只会听到赔罪的声音。
  有求于他的人,会谴责自己的无知和莽撞,诚惶诚恐的模样。
  但小姑娘不同,可能从小到大很少被人拒绝,问出口的话里有赌气的成分。
  再听得仔细一点,还有几分嗔怪和怨怼在,无端像撒娇。
  仿佛就是这意思:她钟小姐送出的东西从不往回收,你快点想个办法吧。
  沈宗良存了心要逗她,“或许,你可以和我一起喝了它。”
  这么一听,且惠有点不情愿,“就这么干喝呀?”
  他拿下巴点了点厨房,说:“里面有三四篓子大螃蟹,蒸了下酒?”
  正好她刚下课,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又乍起秋风,正是蟹肥黄鲜的季节。
  因此且惠没拒绝,她仰头,笑得坦荡明媚,“好啊,那就蒸来吃掉。”
  刚才的电话并不轻松,东远的香港分部出了一点岔子,亟需进行人事调整。
  周一要开大会,完事了还得赶回集团,和上面几位汇报、商议。
  这件不大不小的公务压在他心头,虽然还远不到焦头烂额的地步,但总归不适意。
  可瞧她这么一笑,沈宗良也跟着笑出来,薄薄的阴郁一扫而空。
  他略微点头,“那你稍坐一下。”
  在把黄油蟹清洗过后,一只只码在蒸盘上,沈宗良都没想明白,他怎么就被个姑娘架着,自发地下起厨来了?
  早上他母亲差人送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瞥了一眼,说还是拿走吧,最近没闲心弄这个。
  且惠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珍奇的字画看了好几幅,就是没敢上手摸。
  挂在这里的极有可能是真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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