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风/解霜雨 第2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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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针可闻的室内,幼圆打了个极亮的响指,笃定地告诉她:“沈宗良他喜欢你。”
  “噗!”且惠一口水喷在了她脸上。
  旁边就是纸巾盒,幼圆不慌不忙地抽出两张,镇定地擦干净。
  且惠忙放下手里的玻璃瓶,“没事吧,真不是故意的。”
  幼圆露出诡异的笑容,“故意的也没事,闺蜜就是用来互相伤害的,您说呢小婶婶?”
  “......少来。”
  静默半晌,且惠才老实地承认:“幼圆,但我的确被他吸引。”
  说出来她自己都不相信,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她孟浪地喜欢上沈宗良。
  一个这世上她最不应该喜欢,极大可能给她带来痛苦的人。
  但他高大、英俊,有年岁里沉淀下的沉稳历练,襟怀坦白、修身以德,为人又有妙趣。
  就像一个耀眼的梦,忽然横插进她漫长的黑夜里,强烈的光芒照得她睁不开眼。
  幼圆撑着头,她问:“那你觉得他对你怎么样?不开玩笑的说。”
  这个问题且惠在夜里想过很多次。
  她几乎脱口而出,“我说不好。”
  “什么叫说不好?”
  且惠站起来,赤脚踩上地毯,走到窗边,“他对我是不大一样,但又好像和逗弄路边的小猫没什么不同,也许就只是可怜我。他一直都是淡淡的,驾轻就熟的样子,我猜不出他的想法。我只知道,要是我真把这份怜悯当成是喜欢,或者觉得自己能和他有什么结果,那才好笑呢。”
  路灯下,窗外湿漉的青石路闪着幽光,白色唐菖蒲在风中轻轻晃动。
  冯幼圆也收起了笑容。她思索片刻,“犯不着那么悲观,更不用想得太远。”
  “嗯,我知道。”
  //
  她在庄新华这里待了个把小时,确定他没事后,掩上门静悄悄地走了。
  半小时前,幼圆接了电话要去赶下一个局,且惠是独自出来的。
  清秋素白的夜晚,她裹紧了外套慢慢走过廊桥,隔着沙汀鸟闲,透过稀疏宽大的黄木皎纱窗,能看见筵席上的人频频举杯。
  这座记载了岁月史书的超星级宾馆,即便是在最紧张、最恐慌的年代里,都照样歌舞升平。
  伴随权力更迭,每一天都有觥筹交错、虚与委蛇在这个地方上演,日夜不休。
  且惠迈上石阶,看见桥头站了一位姑娘,她手里夹着支女士香烟,抽得眉头紧皱。
  她认清了是冷双月,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客气地点了个头。
  虽然不知道,冷小姐是不是还认得她这位故人。
  且惠打算走开时,身后人忽然叫她:“钟且惠,我们俩一块儿走走吧。”
  她犹豫了片刻,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了,又能有什么话要说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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