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风/解霜雨 第2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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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密的云层被吹开,舒朗月色下,沈宗良嗓音倦哑地问:“这怎么就不行了呢?”
  末了,他又找补上一句,“小惠,我不过担心你的安全。”
  一句话就叫且惠的心陷入柔软而湿滑的沼泽里。
  这种被人记挂的感觉很好,她喜欢,很喜欢。
  但不应该是来自沈宗良。
  她是福薄命舛的人,消受不起。
  且惠今夜仿佛存心和他杠上。
  只是她的语气很弱,“我很安全,打个车就回去了呀。”
  沈宗良嗯了一声,笃定地让她现在就叫车子,“假使你打到了,我走。”
  且惠忽然间泄了气,这里网约车进不来的,她一乱就给忘了。
  她忽然低下头,像一朵从枝头坠落的白山茶花,凄婉、哀艳。
  红砖绿瓦的倒影中,且惠小声道了句歉,“对不起,我太不识好歹了。”
  人家来接她,于情于理她都该表示感谢的,反倒发起难来,不像话。
  沈宗良面色冷静而温柔,看起来并没有被冒犯到。
  他打开车门,声音漫不经心,“没事,上来。”
  且惠点头,乖乖地坐上去,系好安全带。
  刚落了点小雨,车窗上凝结一层薄薄雾气。
  车子发动以后,且惠小心躲避着他的目光,指尖在玻璃上滑动。
  但沈宗良还是一目了然地看见了她泛红的眼尾。
  他默不作声,仍平稳地开着车,只是不再看她。
  沈宗良自问没有抚平姑娘心事的好手腕,也不敢轻易起这个头。
  他在等着她自己开口,也许她想说了,就会主动向他倾诉的。
  如果不想,起码这个夜晚她也不那么糟糕。
  想到这里沈宗良都发笑,他扶着方向盘,不可察觉地勾了一下唇。
  他什么时候这么照顾过一个女孩子的小情绪?甘愿沦为陪衬。
  解释不通,也许真应了唐纳言那句,你呀,鬼迷心窍。
  终于且惠转过头,却是笑着的,“你的饭局结束了么?”
  能看出来,她那个笑是很虚浮的,像悬在空中的尘粒,一吹就散了。
  沈宗良开着车,只稍微扫了她一眼,说:“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用假装高兴。”
  “我没有。”且惠下意识地反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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