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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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柏峥前一晚是抱着“既然原主的危机已经解决了,那么说不定明天一早他就能回到有空调有手机有电脑的现代社会”这种美好愿景入睡的,睁眼却还是在大庸朝。
  他抽出昨晚睡前压在枕头下的那一道符,横看竖看都不晓得自己为什么穿越,又为什么回不去。想一想就觉得好烦,不如继续睡觉。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果然还在这个朝代,整个人都透露着不乐意,睡前半干的头发随意也显得不大服帖。
  霍靖川一脸“神女为何这样”的表情看着他,谢柏峥也没有在意,只是打着呵欠说了一句“早”,然后就自顾自洗漱去了。
  霍靖川一脸窘迫地看着他。
  昨晚他的一厢情愿,竟然是痴心错付了。这书生前两日并不是这般懒散的样子,怎么睡一晚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谢柏峥洗漱完,换上白日穿的衣服,总算正正经经地坐在桌前。家里雇来洒扫煮饭的王婆子,有一手好厨艺,煮的南瓜粥软糯香甜。
  一碗南瓜粥下肚,谢柏峥的起床气总算是熨帖了。
  他总算想起来搭理仿佛也同样不大高兴的霍靖川,随口问道:“你怎么了,叶文彬又干什么倒霉事招惹你了?”
  霍靖川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吧。都怪叶文彬,没事送什么铺盖被褥,平白叫人睡得不想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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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天在上,叶文彬大概也不知道自己能被平白扣这么大一口锅。他正在长安县衙里忙碌地处理案情,兢兢业业恪守自己的钦差职责。
  昨日公堂审案结束后,叶文彬与严徵便马不停蹄地提审李县令及县学的提学官,原本是要一起上公堂审理的,可毕竟是朝廷官员还是为李县令等人保留了一份颜面。
  李县令未约束好家奴的失察之罪是逃不掉的,然而格外倒霉的确是副学官刘基,他并未参与什么科考舞弊,但却是他劝说李县令将林秋笙列为榜首。
  身为提学官原本就应当对县中的学子多加管理,明知林秋笙的场上文章与平日里大相径庭却未警惕,若不出事自然无人追究,出事了便难逃罪责。
  更难办的却是谢教谕,他才是县学中的正学官,是县试舞弊案里要追究的第一人。可他却因为家中独子也下场考试,从头至尾都没碰过试卷。
  这样一来,追究他的责任显得不讲情理,可若是不追究又如何服众呢?
  严徵与叶文彬仔细商量后,将谢教谕的名字写到了副学官刘基之后——没错,审理完众人之后,他们还要连夜写折子上报朝廷。
  两人喝了满满一大壶浓茶,从头到尾仔细复盘白日里审案的细节。盘算来盘算去,两位朝廷栋梁惊讶地发现,怎么到处都是谢柏峥的手笔,他们一个钦差一个翰林出身的一省提学,竟然叫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学子牵着走?
  沉吟片刻,严徵叹道:“此子智谋过人啊。”
  叶文彬也感到十分意外,他来这长安县之前才晓得自己有这样一位表亲,原本只是受家中祖母所托照料一二,如今看来他这位表弟实在很是出乎意料。叶文彬道:“不瞒严师兄,我是始料未及,师兄怎么也……”
  严徵可是未满二十岁就已经入翰林院的大才子,对他这表弟的评价竟然也这样高?
  严徵笑道:“那讼师张挽舟与农户李四在县衙和僧录司吃了数月闭门羹,你当他是怎么突然想起去找那和尚是逃丁的证据?”
  叶文彬惊讶:“也是我表弟提醒的?”
  严徵拿起一张卷宗,“这是令表弟前日送到县衙来的诉状,你看看状师一栏写了谁的名字?”
  叶文彬:“……”
  这他倒是没想到。
  看来,今晚除了一封折子以外,他还得写上一封家信。否则折子送上去,圣上若问起来,家里都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严徵与叶文彬两人连夜写好奏折,仔细检查过后,这道奏折八百里加急送上了内阁。第二日,内阁的大人们便见到了这封奏疏。
  打开之前,众人还在打趣严徵的老师收了一个好弟子。钦差刚到长安县不过两日,这案子竟然已经审完了,由此可见严徵的手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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