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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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了朝,他便头也不回,黑着张脸乘车往长青街去。
  福记茶馆,二楼最里间。
  “砰”的一声,门被狠狠推开,撞至白墙上,狠狠抖了两抖,惊得窗边的鸟儿都飞远了。
  里头,一身银白长衫的少年男子手握一只紫砂杯,听到这声响,也不过抬头睨了一眼,半分没被他吓着。
  魏时均三两步过去,夺过少年手中的茶盏,“你不是说,皇上看过折子后,定会认同这法子?怎么现下他却将这差事交给他人!”
  宋长诀皱眉,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被魏时均碰过的指尖。
  分明年纪不大,可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阴鸷,却真叫人不寒而栗。
  魏时均忍不住放下杯子,缓了缓道:“这法子分明是我献上的,现下给了别人,你说皇上究竟如何想的?”
  宋长诀心下冷嗤,真是个草包,就他还想争过魏时栋?光是脑子就已落了下乘。
  皇帝若是真将这差事给他,那才真是又鬼了。
  “不论如何,这计策确确实实入了皇上的眼,在下可没忽悠二公子。”
  “可——”魏时均气闷,当时宋长诀确实只说定会入皇上的眼,却没说这差事准落在他头上。
  宋长诀轻飘飘道:“能立功的事又不止这一桩,另外想法子就是了。”
  魏时均一顿,狐疑地看向他,问道:“你有别的打算?”
  “临河街这两日死了几户人家,人心惶惶,不若再献一计?”宋长诀抬眼看他。
  魏时均自然道好,可随即又迟疑问:“你既替我兄长出谋划策,又给我出主意,你究竟帮哪头的?”
  一声轻嗤落下,宋长诀漫不经心倒了茶,“谁也不帮,拿人钱财,□□,如是而已。”
  魏时均从茶馆离开时,日头正高高挂起。
  方才还一脸镇静的少年忽的捂住右耳,一道撕心裂肺的稚嫩哭声响起,震得他耳膜疼。
  须臾,他习以为常地饮下一杯茶压下这幻听,松了口气。
  —
  已至午时,炎热的暑气铺在地面上,活像是起了团火,要将这些娇花烤成干似的。
  昭阳宫内置了冰,丝丝凉气漫开,本该凉快。
  可这会儿,茗颂两鬓发丝黏在脸颊上,薄薄的寝衣也贴在身上,十分难受。
  她早早便睁了眼,已保持着这一动不动的姿势两个时辰了。
  身侧的人一只手搭在她腰间,稍稍挪动,便惹得他掌心收紧。
  且他双眸紧闭,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也不知他昨日何时来的。
  蓦地,她想起魏时薇说,他近日忧虑劳神,应当是累坏了。
  是以,茗颂偏头,大着胆子侧脸瞧他,还是头一回瞧得如此仔细。
  剑眉之下,一双紧闭的眼眸,一点不逊女子的纤长眼睫,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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