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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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也和相貌一样清隽,像初融的雪水淌过春山。
  随随道:“程公子安心在此养病,待我回到魏博,定帮令尊洗雪沉冤。”
  男子长揖至地:“大将军深恩,程某粉骨碎身、结草衔环难报十一。”
  “程公子言重,”随随道,“久闻程公子文章如锦,惊才绝艳,待沉冤得雪,入京赴举,定然一鸣惊人,名满京都。”
  男子道:“若家父冤狱昭雪,程某惟愿侍奉大将军左右,以效犬马之劳。”
  随随笑道:“公子有不世之才,给我做幕僚大材小用了。”
  男子坚决道:“大将军谬赞,程某文不昭、武不习,若蒙大将军不弃,是程某三生之幸。”
  随随沉吟道:“程公子先安心养病,此事可从长计议。”
  说罢便道了声“失陪”,向书房走去。
  片刻后,田月容褰帘走进来。
  随随放下棋谱,将手中一颗白子扔回棋笥里,抬起眼道:“走了?”
  这话问得甚是无谓,若非确认桓煊已经离开,她也不会从密室中出来。
  田月容将齐王如何闯进内院搜人,又晕倒在庭中的事说了一遍,觑了觑她的脸色道:“没想到齐王如此痴情,竟然亲自千里迢迢追到幽州来。”
  随随也没料到桓煊会亲自来幽州,而且来得这样快,算算时间,他一定是日夜兼程地赶路。
  田月容又道:“你真是没看见他方才的模样,看见我的时候整个人呆住了,脸色煞白,只有眼眶红红的,好生可怜。”
  顿了顿道:“他病得那样重,你当真不去看他一眼?”
  齐王身边日夜有侍卫守着,但若真要见一眼,总是有办法的,对随随来说也不算难事。
  可随随毫不迟疑道:“我不是大夫,见他何用?”
  田月容道:“大将军是不想见他,还是不敢见他,怕见了人舍不得?”
  随随掀了掀眼皮:“有什么区别?”
  她或许错估了桓煊对她的感情,或许他将对阮月微的执念转了一部分到她身上,可即便如此又如何?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结束了,若是早知他会动真情,她一开始便不会去招惹他。
  田月容看她无动于衷,想起齐王可怜的模样,心下有些不忍:“齐王伤寒很重,沈大夫都说凶险异常。”
  随随微微垂下眼帘:“叫沈大夫好生照看他。”
  顿了顿,淡淡道:“他能熬过去的。”
  若他是她认识的那个桓煊,不会因为这点打击便一蹶不振。
  田月容不由想起当初故太子死讯传到魏博的时候,暗暗叹了口气,这种事也许真的只有靠自己熬过去吧,无论如何大将军都比她更了解齐王。
  一时间两人无话,接着田月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齐王来时骑了一匹黑马来,乍一看还以为是蹑影,不过那马脾气很坏,刚才我想摸摸它,它朝我蹶蹄子,要不是我躲得快就被它踢伤了。”
  随随诧异地抬起头:“小黑脸?”
  桓煊竟然把她的小黑脸也带来了。
  “那是我在长安养的马。”随随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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