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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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为官近八年间,她还陆续查办大大小小贪腐案件近四十桩。
  若没死在最后那场民暴中,她正准备花两到三年时间,与临近的松原郡各方势力斡旋,希望能与松原达成共识,由两地官府协同牵头,组织民众在两地交界的北山开辟牧场,让槐陵等几处不宜农垦的县以畜牧开源谋生。
  这桩桩件件,没有哪次不得罪人的。在官场在民间,该得罪不该得罪的,全得罪个遍。可结果如何?
  她在任上七八年岿然不动,对她心怀不满之人,无非只是当面恭敬、背后冷嘲热讽,甚至口出恶言。大不了在执行她命令时借故拖延,试图使绊子添乱。
  若不是在槐陵瘟疫事件上应对欠周全,被人寻到了借民意攻击她的机会,她在官场的艰难,也就仅此而已。
  因为她不是普通人,她是云知意。
  生而贵胄,不缺尊荣富足,为官不图升迁,也无需敛财,又从不惧无朋无党,所以她无欲则刚。
  只要行事依律照规、不出错授人以柄,对她再不满的人都无法在明面上撼动她。
  纸上这些经她之手完成的大政,多于民生有益,却无法立竿见影,做了也未必能立刻得到民望拥戴,当不成升迁的政绩本钱。
  这些事需要有人去做,却只有她这种天真固执又有足够人脉可动用的傻子,才会毫不犹豫去做,而且总能将事情做成。
  霍奉卿说她不适合官场,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曾经的原州州丞府左长史云知意大人,虽在槐陵瘟疫事件上出了错,但在此前,她一直走在对的路上。
  明白一切后,云知意笑容满面地寻来火折子,拿起桌上这张记满她前世骄傲的字纸,从容点燃。
  就像祖母教过她的那样,官场水至清则无鱼,什么样的官都该有。
  霍奉卿那样的人固然会成为国之栋梁,也必须要有栋梁来撑起大局,可天底下也没有哪间屋子仅有栋梁就足够的。
  她不懂谋略,不善察人心,做不了英雄,成不了大才,却是不可或缺的檐上屋瓦。
  她笑看着温柔火光,喃声坚定:“霍奉卿,这件事你错了。不必所有官都像我,但世上需要我这样的官。”
  她不需要质疑自己心中所信。
  有幸死而重生,唯一该改正的地方,是主动将自己丢进红尘烟火里摔打一遍,去真正领悟普通人与自己的不同,补足缺乏的生活历练,最大限度避免重蹈覆辙。
  她只是需要成为更强悍、更无懈可击的云知意。
  至于她深信不疑的那些道理,从来没错。
  第三十三章
  得到小通桥的测量数据后,薛如怀经过反复核算与推演,对小通桥的修缮提出了大致完整的建议。
  因为这次有了相对精确的测量数据,薛如怀推翻了之前初探小通桥时的保守预估,改口道:“眼下看来,若不是遇上那种百年不遇的洪灾,这桥再撑十几二十年都不在话下。”
  他这话让云知意心中“咯噔”一记,事情似乎如她所料,上辈子小通桥的垮塌并非单纯意外。
  可她没法与谁探讨上辈子的事,这辈子也没法再去核查印证上辈子的事,只能按住不提。
  不管怎么样,有了薛如怀这助力,小通桥的事就算初步有了眉目。
  既心中有了数,明白前世的纰漏背后有太多人为因素,云知意在这次修缮小通桥的事上自就多长了个心眼。
  她虽在某些事上认死理,却不是个傻大妞,稍一转念便计上心头。
  十二月十八,云知意与霍奉卿、薛如怀应田岳的邀请参与槐陵焰火会。
  田岳客客气气请云知意对百姓讲些新年贺词,云知意半点没推辞,一口应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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