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楼(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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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魏影从低声笑了一会,干脆踩着她的肩胛骨,狠狠一碾,满意地听到了又一声哀嚎,才问,“援军呢?我喂蛇的时候,边大哥又在哪?怎么一个红衣服都没看到呢?”
  文如诲张口,却说不出话。
  边家也正执大难,自顾不暇。
  “他们不该死,难道我爹就该死吗?”魏影从又问,“我救的那小妖怪就该死吗?我只为救人一命,何错之有?”
  文如诲已经无法开口了,在场观众无一人能回答魏影从,他便一直低头看着文如诲自问自答:“我是连累了整个魏家,可那是我想要的结果吗?你们这群只会说风凉话的东西真正尝过这滋味吗?文先生,我最后喊你一声先生,从前在广厦都是你教我,今天就让我给你上一课吧——”
  魏影从起身环顾四周,道:“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数,这是你让我记住的。我自知问心无愧,从不滥杀无辜,所以刚才在这里说过我该死的,我都带走了,剩下的,你就领走,到宗主面前找我的麻烦去吧。”
  岑雪枝紧盯着扫视人群的魏影从,见他看到自己的时候,还对自己笑了笑,明显是早就将自己认出来了。
  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暧昧,仿佛是在向岑雪枝发出什么私密的邀请。
  这是明镜山前岑雪枝见过的那个,真正的魏影从没错。
  魏影从手中转了两圈秤杆,在腰间酒提子上一敲,人群中便有上百人不由自主地走了出来,动作僵硬,边走边喊:“不要杀我!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
  文如诲咳出了一口血,哑着嗓子喊:“你杀我,放过他们!”
  魏影从蔑视地看着文如诲,冷冷道:“你想死,可以。等我处理完这只蝼蚁以后,就让你当着这些人的面死得更有趣味些,毕竟我本来没兴趣杀这么多人,都是因为你——把他们连累了啊。”
  人越围越近,魏影从将脚放在了黑衣男人的膝弯上,踩断了他的一边膝盖骨,将他踩得痛晕了过去,又把脚挪到了他的心窝上。
  这次,魏影从若再一用力,那人就没命了。
  岑雪枝眼前一阵眩晕。
  大厅中黑黑白白的人在他脑中混成一团,似乎化作熊熊烈焰,他自己则变成了魏影从,站在焚炉前,看着对面的一条竖瞳巨蟒。
  那蛇口中含着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救,还是不救?
  他放在君子剑上的手越握越紧,被剑柄上的四个字硌得生疼:
  那是武神的字——“着此身在”。
  岑雪枝最终将手从剑柄上滑落了下去,一直按着他的卫箴也悄悄放松了。
  可岑雪枝却在卫箴松手的瞬间,猛然起身,以手撑着桌子,越过卫箴朝魏影从奔去,喝道:“缘、起!”
  魏影从瞳孔猛然缩小。
  不解缘缠着狂风呼啸而起,万千红线将魏影从、文如诲、岑雪枝与那重伤的黑衣人圈在了一处,其余所有人都被拦在了外面。
  “卫箴!我只能撑一盏茶的功夫,赶紧出去搬救兵!”岑雪枝大喊道,“我若死了,记得替我回三山向溪北还琴!”
  风声渐弱,岑雪枝反手翻出梅梢月,先弹了一声,把厅内所有人唤醒,让他们能赶紧逃命,又将红线内的文如诲和那男人的伤势治好,才将君子剑出鞘。
  卫箴冲到不解缘前,原以为一拨就开的红线,却突然变成了一面铜墙铁壁,怎么敲打都敲不开:“雪枝!你把这个收了!别做傻事!”
  确实是傻事。
  附着在不解缘上、只能用一次的保命之术,被自己用了,却是用来送死。
  风墙能围住的范围是固定的,且必须包裹着施术之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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