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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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江山与自己,他都要。
  周溪浅不知道什么叫做都要,在他看来,这分明是对立的,不可调和的,凌晋怎么可能都要?
  他只是不愿承认,其中一方需得舍弃罢了。
  周溪浅知道,不论是千夫所指也好,陈太傅之死也罢,真正让他心生恐惧,不得不离开的,不过是凌晋的这句话。
  他窥到了凌晋心底最为隐秘的心思,他的晋哥心怀大志,志在千秋,故而始终不能将自己放在首位。
  这让周溪浅难堪至极,丧失在站在那里的所有勇气。
  所以周溪浅只能离开。
  纵然他不舍,不甘,不愿,也只能离开。
  否则,群臣与晋哥的对抗是否会更加激烈?晋哥是否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对抗中不断诘问自己与江山的重量?他的江山否会因为自己的恬不知耻而千疮百孔,以致凌晋终有一日,生出倦怠或悔过?
  千万思绪之中,周溪浅忽而闪过一个念头。
  他会不会来寻我。
  周溪浅望向粼粼冷月,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对凌晋而言,眼前是梦寐以求的京城大门,身后是临阵脱逃的可恶小卒,周溪浅心里很清楚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你做什么呢?”不远处突然传来杨默的声。
  周溪浅蓦然回头,杨默裹着袍子站在舱门旁,“你这样吹风,小心病倒。”
  周溪浅道:“我静静。”
  “静静就静静,哪里不能‘静静’?害了病,船上连个药也没得吃!”
  周溪浅跟着杨默走进舱内。
  杨默先前上岸时置办了灯油,今日舱内点了油灯。
  一豆昏黄映得船舱内影影幢幢,周溪浅沉默地爬上了兀自摇晃的榻。
  杨默抛给他一个酒囊。
  “烈酒,喝口驱驱寒。”
  周溪浅拔开囊塞,望着囊内酒波荡漾,一仰头,抱着酒囊灌了进去。
  他将空掉的酒囊丢到一旁,发了会儿呆,忽而软绵绵地倒在铺上。
  杨默大喊:“喂!”
  周溪浅直直地瞪着穹顶昏黄,“我真讨厌你。”
  杨默莫名其妙,“你讨厌谁?”
  杨默爬起身来去瞧他,就听周溪浅道:“我不想让你不要我。”
  杨默问:“谁不要你了?”
  周溪浅不看他,他好似根本听不见杨默的声音,只直挺挺地躺着,喃喃道:“晋哥,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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