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刀 第1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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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她打开音响,连接手机,播放音乐,躺到沙发上去。
  爵士乐很上头,啤酒的香气和鲜血的腥气在她嘴里发生反应,她有点想分辨那是什么味道,但太困了,诊所沙发太硬,根本没歇够,就还是在想清醒和想昏沉两种状态下挣扎睡去了。
  她做了毫无头绪的梦,梦里她变成一个嗜血猛兽,有人在轻声呼唤她,冲她伸出手,明明抓到她了,她却选择挣开,任由身体无尽地下坠。
  醒来她浑身是汗,又犯了病,抖着手抽张纸巾,擦擦额头的汗,随意丢掉。
  她拿起手机,看到简宋的短信:我联系了北院神内的何教授,这周五我去接你。结束我们见见律师。别说没空,我知道你那天休息。
  她没搭理,正要放下手机,他又发过来。
  “我只接受一种分手理由,那就是你不爱了,但我不听你说。做给我看,你不爱我这件事。”
  林羌把他拉黑了。
  靳家的钱她必须得挣,爱情对她来说早就是负累了,无情冷血的标签她贴得干脆又情愿,或许很伤人,也缺德,但那又怎么样呢?她就不是一个博爱的人。
  靳凡租的房在癸县西城,新旧城区交界线的一处新楼盘,二十一层,三居室,客厅只有沙发和投影,卧室只有床,但他几乎没睡过。
  他推开门,脱鞋,光着脚走到沙发,躺下来,看着屋顶。
  心又开始发胀了。
  他还记得他最后一次去看病,诊断单子上随时猝死那几个字。好像越是年轻,看起来症状也不明显,就越有危险。相反那些状态不怎么样的老年人,可以在病床上躺好几年。
  但距离那一次也有好久了,他还活着呢。
  到底是有多少人给他烧香,让他这条破命苟延残喘至今?
  他坐起来,打给仲川:“你盯两天车行。”
  “你要去哪儿?”仲川问。
  靳凡没答。
  林羌开始坐诊,原本顺风顺水的事在她深陷道德舆论之后突然有些险阻艰难。
  每个挂号的人都要被老妇人家属拉到一边,灌输她没医德的信息。
  保安科把他们轰出去,他们就在医院大门,不知疲倦地激烈陈词。
  派出所的人也来过,也有把他们带走,但最多批评教育口头警告。
  他们歪曲事实的言论在各小区群传播了几天,信与不信各占一半,幸好世态炎凉,有些人不信也不管闲事,但周边村落的部分人就不是了。
  他们与这家人的背景极为相似,很容易代入,一想到他们也有可能“沦落至”那老妇人的下场,就忍不住尖酸地询问林羌,他们会不会也被她捶胸口。
  要不就朝着她白大褂吐口水,投诉她态度不好、没有素质。
  周四这天又是林羌坐诊日,抵达心内科楼层,就能在显示屏看到林羌的名字。
  最近几天不忙,一上午也就俩病人,快到饭点时,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进诊室,趴在桌上,声音颤抖:“医生我难受。”
  林羌看他什么也没带,边观察他的情况边问:“挂号了吗?”
  “没有……”老人嘴很白:“早上起来浑身冷,尤其腿,走两步特别疼,人还晃悠,随时摔倒似的……”
  林羌看他的腿:“以前检查过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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