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红粉血泪(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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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腿酸是值得的,如果我们坐车子出来,哪有这般情趣,才先我在路边那块大的香烟广告牌下,中意了一个,现在我们转回去聊聊她。”丁信诚回答说。
  不久,丁信诚对阿福说:“你看,就在广告牌下,那个美人儿。”阿福仔细瞄着,是有一个稚嫩的姑娘,明眸皓齿,娃娃脸,长得极嗲(讨人喜欢)。心想,这姑娘确实年纪小,最多十五六岁。当阿福走前三步到小姑娘面前,站在稍后的精灵娘姨,看阿福像个“混混”,不像个出血的嫖客,但同来的鬈发青年,倒是个有苗头的生意。娘姨讲着扬州腔的上海话兜搭说:“你两位要白相玩玩,请到我们家。我家姑娘,摆在你面前,你是看得到的,年轻标致,她接客还不到一个月,看你两位上等人,我们才接的。来,来,先生,小开,包你称心满意。”她又拍马吹嘘,但并不拉。她又说,你进去坐,不满意,吃杯茶,不要紧,不会要你花费的。这一段话是她们同客人谈话时通用的开场白。
  阿福说:“去白相,大家先讲好价钱,看阿拉带的钱够不够,不然,进去了,大家不开心。”
  “看样子,听你口音,你先生是上海滩常跑的,看得起我家姑娘,白相得起,花钱也花得起。”老板娘说。
  “白相也要大家开心,是不是?”丁信诚说。老板娘见这位先生的门道不错,上前用上海话实说:“你先生‘交关’(很)爽气,白相一夜五元。阿拉的小姐漂亮、嗲,年纪又小,爱多亚路上,你跑过,没几个。”
  这鸨母的要价合适,丁信诚答应了鸨母,付了钱,并跟鸨母走进弄堂里。
  里弄内三上三下石库门房子,留家的娘姨见有人进来,迎面微笑说:“祝先生玩得快乐。”
  丁信诚环顾四周,这房间没有窗,靠邻居面是砖墙,另三面是白漆的薄木板,板上面离房顶两尺,流通空气,这是一间厢房。堂子把它用木板隔成一个一个小房,在靠天井这边,留着过道,厢房的一排窗全开着,所以,小房内并不闷热。丁小开又看室内陈设,非常简陋,西式双人木床,床褥和枕头铺着草席,有张毛巾被,瓷葫芦吊着电灯,一张两抽桌,两个木凳,小梳妆台上有少量化妆品,板壁上钉有几个挂衣钩。丁小开回忆,这里比外国堂子萨莎的卧室摆设和舒适度,要差得远。
  老鸨面带笑容地把站着的姑娘介绍说:“我这姑娘叫菊珍,我是她干妈,两位就叫她阿菊好啦,你是夜厢,客人,我就不请你到客堂去坐了。这房间不像样,委屈你两位,请教尊姓。”阿福扯谎说:“我姓马,他姓蒋。”老板娘说:“马先生、蒋先生,你两位的姓,真巧容易记,马蒋,上海人欢喜叉麻将,你两位是‘搭子’。”阿福丁小开听了,都笑了起来。
  妓院娘姨知道阿菊房里来了客,就进进出出忙着招待。先是泡茶,再是捧托盘端来装着水果糖饼瓜子等四只盘子,后是用脸盆装热水绞洒了花露水的手巾请客人擦手。
  与此同时,老板娘说:“马先生,你阿要叫一个人陪陪。”阿福说:“我今晚有事,不白相了,谢谢。”老板娘说:“两位来白相,大家熟了,下次请多带朋友来,阿拉这里有十多个姑娘,都是漂漂亮亮的,每个礼拜,到工部局检查。阿拉接客,只接有体面的人,不三不四的人,阿拉不接。天气热,蒋先生请宽外衣,阿拉要拿把电风扇来。”
  丁小开说:“快十点钟了,慢慢会凉快,不必了。”丁小开边说边脱长衣,阿菊接着,把长衫挂上了衣钩。老板娘说:“我事情忙,不陪了,睡觉还早,阿菊会唱小调歌曲,你爱听啥,就叫伊唱啥。”阿福说:“老板娘,你请便。”老板娘走了。
  阿福说:“阿菊小姐是扬州人?本姓是?”阿菊说:“我是兴化人,本姓朱。”
  “到上海有两年哦?”阿菊说:“还呒没。”(未完待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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