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永远服从,永远尽忠(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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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端午他不是罪奴。」
  彷彿触及了什么开关,沉积于心底的委屈与怨怒随着这一句话出口,顿时倾匣而出。
  凌思思过于明亮的眼神直直地望着靳尹,那清冽的目光彷彿想一直鑽入他的心中去,直逼他内心的晦暗,「端午是人,是我亲自带回来的人、丽水殿的侍卫,不是什么罪奴,更不是能随意利用的棋子。」
  话音落下,靳尹和方进殿来的苏全皆齐齐变色。空气中某种凝重的威严一下子压了下来,如弦上箭,一触即发。
  在上位者最忌他人逆耳之言,即使是忠言,亦是忤逆。
  更何况,靳尹本就多疑敏感,她这番话算是当面戳破了靳尹偽装人前的计画,直斥他的所做所为,算得上是大不敬。
  苏全听到这里,顿时瞪大眼睛,心想这凌侧妃当真是任性妄为,这话都敢讲,也不怕触犯太子!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但见靳尹眸中寒意迸现,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发白,可见是动了真怒;他再三容忍,讨好安抚,她却越发胡闹,如今倒敢对着他评判来着。
  他冷冷地盯着她,心里开始盘算该如何不着痕跡地蹂躪这朵不知天高地厚的娇艳花朵。
  长在高贵枝头上的娇花,若是被踩进了烂泥里,会是什么样呢?只这样想着,靳尹心内便无端兴奋,那股想破坏一切的想法越发浓烈。
  但陡然一道人影挟带外头微凉的温度横插进来,沉静如玉的眼神与之短暂相接,生生将他内心窜起的那股邪念压了回去。
  季紓在接获碧草的消息后,连忙赶了过来,在门外便听见了凌思思那番惊人的言语,知晓靳尹此刻已然动了恶念,当即顾不得别的,快步走进殿内,站在凌思思身前。
  他垂眸,俯身唤道:「殿下,西启使臣仍在驛站等候消息呢。」
  这一句,是委婉的提醒他诸国使臣还在等着看他靳尹的态度,万不可流露出一丝异样;同时也是警告,时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
  靳尹捏着茶杯的手一顿,被他这一句话拉回了些理智,然而再看眼前站着的两个人,既惊又气。
  惊的是季紓不知什么时候进殿,来到身前;气的是他虽看着举措谦和,然实际上从他的角度看去,他将身后的凌思思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她的脸。
  「区区竖子,也想威胁本宫!」
  靳尹眉眼阴鬱,迁怒瞪向季紓,以目光示意他闪开。
  季紓心知靳尹在气头上,怕他迁怒凌思思,沉默着垂下眼帘,并没有动。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无视,靳尹心气不稳,不禁重重放下茶杯,这一个两个就知道忤逆他,偏偏却又骂不得,只得自己闷着气。
  这季紓是他最信重的左右手,骂不得;凌思思是他制衡前朝后宫的护身符,更惹不得。
  事事添堵,有气还发不得,靳尹盯着眼前的季紓,内心反覆说服自己大事未成,不可不慎。
  但,动不得,可不代表他便只能忍气吞声。
  靳尹眸光流转,瞥向季紓身后的人影,忽地一笑,「棋子?但你可知晓,若非这颗棋子,你我皆会陷于何等境地?」
  凌思思咬着颤抖的唇,不甘地没有回答。
  「西启与我朝歷来纷争不休,此番故意寻衅,步步进逼,若我朝交不出人来,即是给他们一个进犯的藉口,如今父皇圣体违和,不宜再兴战事,劳民伤财;而端午,他是你殿里的人,当时又在场,由他出面再适合不过。」
  「可事情明明不是他做的……」
  「只能是他。」靳尹安静地注视着她,凌思思嗓子仿佛被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骤然明白了什么,眼楮通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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