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以我救了你为耻吗?(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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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裙子的家出奇的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窗户还是上世纪老旧的珐琅彩片,客厅里空空荡荡,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帘玻璃珠帘隔着卧室,卧室也很空,从小白这个角度看进去,由于窗帘拉得死死的,一丝光亮也没有。阳光照进来,地板上映出五彩斑点,墙面灰扑扑的,屋子里没有空调,只有头顶上一扇米黄色的四叶风扇慢悠悠地转着,搅得光线忽明忽暗。
  “喝茶吗?”
  小白说:“不了。”
  “我也没有茶。”绿裙诚实地说。
  靠近厨房的地方有一张木桌子,上面只有一个白瓷碗,盛着清亮的酸梅汤。
  ——如果那个只有锅和灶的地方是厨房的话。
  绿裙子依旧穿着绿裙子,她好像非常非常喜欢绿裙子。
  小白问:“这是你那天穿的裙子吗?”
  绿裙子耸耸肩:“当然不是,那裙子上全是你的血,没法穿了。”
  小白道:“抱歉。”
  “我们就这么站在门口说话?”
  “我没有看见椅子。”
  “如果不介意,”绿裙子指了指那张木桌子:“你可以坐在上面。”
  小白不想和她继续弯弯绕绕,开口道:“你那天晚上为什么出现在水云之间?”
  绿裙子依旧面无表情。
  “不是那天晚上,我经常去那里。”
  “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绿裙子觉得这个人很麻烦,查都查过她了,为什么不查得彻底一点?还是非要她亲口说出来?
  她奇怪地道:“你以为我的钱从哪里来?”
  小白沉默了,半晌之后,继续问:“你认识于老板?”
  绿裙子微微皱起眉头:“你到底是什么人?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没钱就去赚,赚完就走,没人和我说话,我也不说话,不知道你说的是于老板,余老板,还是虞老板。”
  小白心里有数,没有追问,避重就轻道:“以后不要去那种地方赚钱了。”
  绿裙咯咯地笑起来,十分清脆:“那我该去哪种地方?”
  小白想了想,咳了一声:“楼下奶茶店不是在招人吗?”
  绿裙子摇摇头,因为他这虚伪的天真。
  她踮起脚尖,踩着风扇投下的光影,风扇一转,光影跟着转,她的脚尖像是一只灵活的小鸟,随着光影在地上轻盈跳跃,活泼又快乐。
  女房东的声音在小白的脑海中响起来:“她是个舞蹈家,我看见过她在走廊跳舞呢,跳得可好啦,跟电视上那种女孩儿跳的似的。”
  她的名字叫许鹤舞,跳起舞来真的如同一只灵动的仙鹤。她手长脚长,下巴瘦削,肤白如雪,线条流畅若雕塑,绿色的裙摆飘荡起来,马戏区老旧而空旷的客厅是她孤独的舞蹈室,只差一面光可鉴人的镜子,好让她孤芳自赏。
  脑袋缠着绷带,一只胳膊吊着的小白站在那里,像一个闯入的局外人。
  她靠得很近,嘴唇咫尺,眼若明镜,呢喃道:“你是不是警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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