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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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澄朝无奈的接过药碗,仰头一口喝下。见他喝完放下药碗,谢嗣音才笑着将桌上的蜜饯推给他:“吃一口吧。”
  陆澄朝摇摇头,直接下了榻,走到她那侧。
  谢嗣音心下一慌,起身就要走:“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
  没等她说完,陆澄朝握住她的手腕,俯身瞧着她,声音低缓温柔道:“要吃口甜的,但要吃口比蜜饯更甜的......”
  于是,他直接含住了她的唇。
  第36章 记忆
  昏暗、潮湿, 还泛着些许的霉腥味。
  暗室之中密不透风,没有一丁点儿的外光,只有墙壁之上嵌着几盏豆大的灯火。
  一个男人被牢牢地绑在暗室中央粗糙的木制十字架上, 衣衫褴褛, 血痕斑斑。手腕上的绳索几乎深陷进了肉里,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就连头颅也跟着垂在胸前,凌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眉眼, 下半部分的脸庞也被乱七八糟的胡须挡了个严实。
  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以为他已经死去多时了。
  嘎吱一声, 暗室门从外打开, 一束刺眼的光线射进来, 划破了长久的黑暗。
  男人在昏迷中下意识地紧了紧双眼,似乎难受极了。
  窸窣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行动缓慢, 进来之后托起墙壁上的一盏油灯,缓缓几步上前去瞧那个被绑着的男人。因着走动,灯火摇摇晃晃, 似乎下一个瞬间就要熄灭。
  就在靠近男人的瞬间,他沙哑着出声了:“还没死呢,别看了。”
  那人顿了一下, 转身将油灯放到一旁的桌案上,开始窸窸窣窣的动作起来:“不是我有意折磨你, 取蛊的过程如此,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这个声音......赫然是闫大夫。
  男人从喉间发出一声嗤笑, 没有再说话。
  闫大夫叹口气, 将案上的瓶瓶罐罐捣弄一番,不知弄成了什么颜色的污水, 将其倒入碗中,喂给男人:“你说你好好的大祭司不去做,做什么要绑架郡主呢?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唉!”
  听闫大夫这话的语气,这人......竟然是仡濮臣?!
  男人没有说话,十分配合地抬起头,将那一看就剧毒无比的毒水慢慢饮下,干裂的嘴唇渐渐有了一层水渍。喝完之后,他终于睁开眼睛,那一双如海似渊的深眸即便陷于困境之中仍旧没有一丝的颓意,自下而上的睨向闫大夫,带给他无穷的视觉压力。
  闫大夫即便曾随军征战沙场,见过不少血腥场面,一时之间却仍被这个不足二十的少年给震住了。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黑暗、疯狂、漠视一切,这里面甚至包括着他自己的生命。
  果真是仡濮臣。
  闫大夫默默将碗收了回去,重新拿过一个玉碗和银柄小刀走到他面前,等待药效发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仡濮臣有了反应。
  他的身体一下子痉挛起来,面色变得极白,脸上青筋跳动,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双手紧紧反握住两侧的木架,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都陷入其中。这个时候,似乎有木屑刺入指甲肉里,因为点点滴滴的鲜血从指缝中泛了出来。
  血腥味和着汗湿的味道,一下子冲入鼻腔。
  闫大夫慢慢后退了两步,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因为痛苦而佝偻起来的脊背:“郡主在一个月前就试探过我,她应该猜出你没有死了。但这一个月,她却始终没有动静,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说到这里,闫大夫叹了口气,唏嘘道:“说明你死或者不死,于郡主而言,没什么差别。或者说,她更希望你死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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