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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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这声伯母是白捡的,庄齐为人警醒,也有分寸,从来不给她添任何麻烦。
  而且她这么大了,还能在唐家待几年?她何苦要做恶人?
  说不定等他们调回来的时候,庄齐都已经谋到出路,远走高飞了。
  加上这些年驻守在外,难免受了一些磋磨,姜虞生心肠也软了不少,尖锐个性也去掉了三分。
  这些幽微心思,庄齐多少能揣摩出来,毕竟不是无知孩童了。
  她乖巧地朝姜虞生笑:“伯母,飞机坐累了吧?”
  “累。”姜虞生捶了捶手臂:“腰酸背痛的,一会儿吃了饭,我要早点睡。”
  这顿晚饭虽比平时更富生活气,但唐家规矩多,众人动起餐筷来俱是轻拿轻放,席间只能听见杯碟碰撞的清脆声。
  老实讲,庄齐是不喜欢他们回来的。
  她自己吃饭,或是同哥哥一道时,比这要自在多了。
  哥哥只是不许她架腿,没到禁止讲话的地步。
  但她才是外人,怎么好说不喜欢主人回家呢?未免本末倒置了。
  饭后散步也是惯例。
  唐伯平对这个程序格外看重,几乎当成一种仪式来完成。
  仿佛带着他的一双儿女,尤其是他好心养大的恩师的遗孤,在满院的人面前走上一遭,寒暄几句,演一出父慈女孝、阖家美满,他的贤名就能彻底坐实了。
  他,唐伯平,就是一个感恩怀德、品行出众的人。
  由此,可堪托付重任的形象就鲜明起来了,群众基础也有了。
  年年如此。
  庄齐都演烦了。
  虽然这些话该死,讲出来大逆不道,但庄齐想说很久了。
  比起姜虞生,她更不喜欢唐伯平的虚假和伪饰。
  他内心里,根本不愿意养这么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
  但迫于舆论和道德的压力,唐伯平姿态很高地把她接到唐家,两三年后,便直接丢给自己刚成年的儿子,连过问也很少。
  等到庄齐长大,懂了一点世情人伦后,她试想过无数可能,万一唐纳言是个恶魔呢?倘若他心怀不轨呢?
  她没有怪任何人的意思。
  唐伯平也好,姜虞生也好,甚至是死去的龚奶奶,对她都没有抚养义务,有片瓦遮身,免于风吹雨打,是她的运道。
  也是因为这样,她心里对唐家两位长辈,还是感激居多。
  只不过,在这一系列的困顿与抛弃中,庄齐想,她最幸运的地方,就是唐纳言是那么的人格端正。
  思绪转到这里,庄齐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哥哥。
  唐纳言站在树荫下,经唐伯年的介绍,稳重地和不常露面的任老爷子握手,一派高贵风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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