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正餐(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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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痕倒吸一口凉气:您这是什么逻辑。
  赫莫德摸摸胡须思索道:“我的女儿,我最了解了。我们北奥人本来就很冷漠,而她更是一个不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她的朋友很少,但是他对你……”
  雪痕暗暗腹诽:听您这意思,她对我这还是特殊照顾了吗?不由分说带我进了朝圣之路,让我差点死在耶路撒冷,在草原上不讲道理地责怪我,在城堡又恶作剧差点让我被你们砍死。
  哎,这刁蛮任性的小郡主。
  赫莫德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雪痕不敢再继续纠正他的错误。所以只好耸耸肩,拘谨地坐在沙发里,聆听教诲。
  赫莫德上下打量着雪痕,眯着眼睛微笑着。这气氛越来越像未来岳父见女婿了。
  就在雪痕感到尴尬不已的时候,赫莫德突然放下酒杯,开口了:“你想了解琴?我给你讲个关于琴的故事吧。”
  雪痕心中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好好对待我女儿。”之类的话,他连忙点头,正襟危坐。
  赫莫德打开木盒,拿出雪茄,剪掉封口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袅袅上升,宛如蒸汽。
  “有一个女孩,她的父亲是北奥大公,大帝亲封的三位亲王之一,而母亲,是联姻而来的苏拉王室公主。”
  虽然不知道赫莫德为什么用第三人称讲故事,但是这个所谓的“一个女孩”显然就是琴了,听到这里雪痕心中一惊,原来琴的母亲是苏拉王室的公主。她可真是根正苗红啊。
  他知道苏拉就是库里所在的国家,与北奥东部接壤。
  “917年,苏拉向北奥宣战,这是一场悬殊的反侵略战争,战争打响的第一天,苏拉就向北奥首都推进了30公里。对方以能力者打头阵,北奥的三支兵团都损失惨重,防线几乎全线溃败。
  “女孩当时和妹妹以及母亲身在首都,已经不安全,因此必须尽快撤离。
  “他们没有选择走陆路回到凯雷堡,而是选择了走水路,女孩的母亲带着她向南而去,在维保港登船。
  “但是当船离港的时候,女孩和她的妹妹才发现,这条船并不是前往北奥腹地,而是相反,是前往帝国苏拉的。
  “原来她们的母亲看到苏拉的大军势如破竹,对北奥赢得战争已经不抱希望。因此做出了叛逃的决定。我能理解她的选择——她本来就是苏拉的公主,在战争初期回去,可以理解为归侨,总比国破家亡之后成为阶下囚再回到苏拉要好。”
  说到这里,赫莫德深吸了一口烟,从烟雾中,雪痕仿佛看到钢铁一般的好汉赫莫德眼里有了一丝落寞。
  雪痕仿佛明白了他为什么要以局外人的视角讲述这个故事,因为这个故事对他来说也是一场非常不快的回忆,只有以毫不相干的第三人身份讲述,才能不触及自己内心的伤痛之处。
  “她是一个很懂政治的女人,也很精于算计,她的安排神简直天衣无缝,从首都到维保港顺风顺水,甚至连我派出的家族的骑士都被她或收买或者处理掉了,她们顺利地上了船,前往苏拉。
  “已经上了船的女孩,知道母亲要带自己要去苏拉了,只能选择接受,毕竟女儿还是跟母亲关系更好一些。当然,这不是唯一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一路上看到了苏拉大军的势不可挡,也看到了北奥士兵节节败退的景象,看到了被战争摧残得满目疮痍的国土。她绝望了。”
  雪痕想象着一条大船载着琴和苏薇娅,鸣响汽笛,离开港口,离开自己残破败落的祖国,去姥姥家——也是那个发动侵略战争,将这一切痛苦带给他们的敌国。那种矛盾的心情令雪痕也感到有些悲伤。
  琴在雪痕心里的印象一直是冷酷的,刚直不阿甚至无所不能的,现在听到琴被迫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遗憾的同时他也觉得琴有了一些人情味,她原来也是个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和被迫妥协。
  “这时,妹妹问她:‘我们就要离开自己的祖国,前往敌国,你难道就不抗拒?你可以拒绝的,你为什么不拒绝?’。她说:‘战争会结束的,等战争一结束我们就回来,只不过那时候,可能北奥帝国已经并入了苏拉的版图……所以我不拒绝,我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
  雪痕想象着不喑世事的苏薇娅向琴发问,被迫做出这样选择的琴是多么的难受。
  “妹妹又说:‘这场战争苏拉是不会赢的。’女孩问为什么,妹妹说:“因为苏拉发动的是一场不义的战争,正义之神站在北奥这一边,因此他们必将失败!你选择了投奔敌国,而我也做出了我的选择……”
  “女孩感觉到妹妹的变化,但是已经太晚了。
  “于是,就在这时,妹妹出手了,她刺死了自己的姐姐。”赫莫德喝了一口酒,语气平淡得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但他实际上是在说自己女儿的死。
  等等,什么?
  雪痕糊涂了,也震惊了,琴被苏薇娅杀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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