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夫郎揣崽跑路后(女尊) 第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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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似乎已经剐了一个人了,向晚闻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气,又有些想吐了,可那些蓬头垢面的百姓们却像饿极了的豺狼一样,扔下铜板抢走仅剩的血肉,用露出脚趾的草鞋狠狠的踩着它,恨不得使出将之挫骨扬灰的力气来,让它地上那些污秽融为一体,永生永世都被人踩在脚下才是。
  一个疯疯癫癫的男人甚至将肉条放进嘴里发狠的嚼了起来,向晚忍着干呕,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喊着:“阿香,阿兰,爹爹给你们报仇了啊!”
  向晚喉结一滚,擦去额上沁出的冷汗,脸色煞白的同谢瑶卿道:“陛下...我们回去罢。”
  谢瑶卿正要掉转车头,刑场的高台上忽然传来一声杀猪一样的嚎叫,是白管事被捆上的刑台,向晚瞥了一眼,只见往日那个趾高气扬、欺男霸女的白管事被剥去了衣服,待宰的猪羊一般在风中瑟瑟发抖,围观的百姓见了她登时发出一阵阵的怒吼,将手里臭鸡蛋烂菜叶一股脑的扔到了台上。
  向晚在围观的人群中看见了蓄芳阁的人,他们一眨不眨的看着白管事在屠刀下发出凄厉的哀嚎,脸上没有恐惧,反而一个接一个的拍手称快起来,向晚听见香兰的声音。
  香兰白着脸,恨恨的骂了句“活该”。
  向晚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片刻后他望向正在闭目养神的谢瑶卿,轻声问:“陛下这么做是因为我吗?”
  谢瑶卿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是。”
  “朕不是因为任何人这么做。”
  “是朕理应这么做。”
  向晚嗫嚅道:“可这些...都是王公贵族...”
  陛下在动手时难道不会害怕吗?
  谢瑶卿只是平淡的反问道:“难道她们不该杀吗?”
  向晚又无声的看向了窗外的人群,她们正为恶人伏诛而拍手称快,可向晚侧耳听着,她们只感谢苍天有眼,却对操控这一切的谢瑶卿浑然不知,甚至有几个身穿官服的文人,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陛下的暴虐与凶残。
  向晚有些难过道:“明明陛下才是惩处歹人的人,为什么她们不感恩陛下呢?”
  谢瑶卿并不理解他的疑惑,仍然平静的说:“朕这么做,不是为了谁的感谢。
  她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朕理应这么做,让罪该万死之人伏诛,本就是朕职责所在。”
  向晚沉默半晌,真的是帝王的职责所在吗?那为什么在他十几年的岁月里,在他一次又一次被那些罪该万死之人欺辱时,没有任何一位帝王站出来履行她的职责呢?
  向晚偷偷的观察着瞌着眼睛假寐的谢瑶卿,凌厉的脸型与冷峻美艳的五官,可这回看时,向晚却感觉不到恐惧了。
  他想,陛下杀的,都是合该千刀万剐的人,即使手法凶残了些,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陛下是在为他,为千千万万个他报仇呢。
  上午的人已经杀完了,围观的人三三两两的散去了,谢瑶卿便吩咐道:“去蓄芳阁。”
  向晚洗净双手,擦上香膏,为谢瑶卿点上檀香,袅袅檀香缭绕着升腾而起,向晚也在这沉静温暖的气息中,渐渐安定了下来,他坐在宋寒衣为他搬来的小凳上,等待着谢瑶卿的安排。
  谢瑶卿擦净了手,默不作声的低头看了一眼杯中清澈的茶水,而后放慢了语速,缓缓的对向晚道:“朕有些事想问问你。”
  向晚急忙道:“陛下问便是了。”
  谢瑶卿沉吟片刻,吩咐宋寒衣递给向晚一叠白纸与一杆毛笔,示意他将回答写在纸上:“你既在蓄芳阁中生活多年,可知道蓄芳阁中有哪些可用之人?”
  向晚一怔,可用之人?自然有很多,那些手段粗暴残忍不择手段的管事们,他们自然是可用之人,无论鸨公下了什么命令他们也能安排得妥妥贴贴的。
  谢瑶卿思索片刻,补充道:“朕是说,有没有未曾害过人,尚存一分仁心的可用之人?”
  向晚这才点点头,写下寥寥几个人名,谢瑶卿接过匆匆一瞥,一把很清秀的小楷,不输富贵人家娇养的少爷,她将名单交给宋寒衣,吩咐道:“将这几个人找来好生看照,待日后仪鸾司接管了蓄芳阁,便让他们管理日常事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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