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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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蒂就是他那只黑足猫,小男孩闲着无聊,连精神体也要起上七八个好听的名字,最近几年都叫歌蒂。
  “谢谢你,”时与先捡起地上的药扔回床上,背手扶着窗框吹风,“拿我当小孩哄呢,好弟弟,我才是姐姐吧。”
  “好吧,那我走了。”时夏听她这样说只好放弃,走到门口,突然又回过头,“不许偷偷出去玩,好好休息。”
  时与没说话,“啪”地立正,笑嘻嘻给他敬了个礼。
  第5章 我发现她不生气的时候脾气……
  待在病房很无聊,时与翘着脚躺在床上嚼她的蛋白棒,她同苏鸿聊了两句,要她洗干净明天钱包等自己大驾,然后拒绝了苏鸿的游戏匹配申请,关上消息,眼皮开始打架。
  苏鸿以前笑话她像个逃荒的难民,总习惯抓住一切时间吃东西和补觉,显然如今毛病又犯,病房里安静又安全,她打个哈欠,放任自己的感受,很快就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睡得不算多好,闭眼尽是光怪陆离的画面,很清晰,不太美妙。她梦见许多年没见过的狭小肮脏的地下室,脏兮兮的大人抱着脏兮兮的孩子,有婴儿在尖声哭泣,鼻腔里传来小诊所那股令人窒息的刺鼻气味,阴森森的感受合并成一阵风暴将她裹挟其中。
  她已经很久没再想起过这些事,幼儿小小的身影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间,即使是现在也依然还是觉得手脚冰凉。身边的大人逐渐长成高大的树遮住所有光,她不敢动,藏在影子里,但这没有用处,一千只眼睛盯在她的身上。
  邻居们大声叫嚷,一群人围着她,抓着她的头发将她不停按倒在消毒水的大桶里,高声喊着驱逐的话,那些话语并不清晰,传不进耳朵,只知道充满恶意。
  “刺啦——”
  时与的手紧紧抓着被子,一床薄被几乎被她撕裂成两截,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息。
  江鹤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每次见面都要被恐吓一下,他都快有点习惯这个流程了,见她额角有汗水冒出来,问道:“噩梦?”
  时与:“……。”
  时与:“……?”
  时与见到他也一愣:“……你在这干什么?”
  “我下班了,路上刚好看到有岔路,就来熟悉一下明天的工作环境。”他好像不觉得随便闯进一个alpha的病房有什么不好,话语之间仿佛两个人很熟了似的,拿起手中的清洁布向她晃了晃,“有点落灰,我没见到打扫的按钮,先帮你擦一下。”
  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暗,正对面的外墙的信号灯还亮着,时间不超过九点。屋里门窗被关得严严实实,那块清洁布估计是新的,上面消毒剂的味道不算很重,但时与还是很抗拒地捂了捂鼻子,她扭过头:“别擦了,反正没人用,把你那块破抹布扔一边去。”
  手指一动,脆弱的纺织品又发出一声小小的哀嚎,她低头看看被她扯得裂开的被子,团吧团吧丢到一边,翻身走下床来,先将两扇窗户完全敞开通风,这才拖拉着拖鞋去抽走了另一张床上完好的被子,抱怨道:“不要关窗。”
  这漂亮的少爷简直没有边界感,绕在人身边阴魂不散的,一点不考虑别人,净做些感动自我的大好事,知道关窗,但又不知道关窗帘,就离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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