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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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天性爱冒险爱赌博,时与当初告诉他出师不利是老天保佑,能免得他以后成为赌棍流落街头,他当时就觉得不对,那个小小的粘土筹码如今还和诸多小玩意一起放在他的手包里,他上次去找时与那位弟弟时还特地把这东西取回来。
  他就是这样的,他能拒绝母亲最看好的后辈,能磨到他的姐姐给他新的身份权限,能想办法拿到身体里那张违规的芯片,那他当然也能让时与心甘情愿跟他回去——一切都只需要小赌一把,控制好情况,即使开局不顺他也总是能赢。
  当然需要赌一把的是最后的结果,也有些事情比较确定,就是上面无论哪件事他都绝对要挨骂,最后一件尤甚。
  他很紧张地舔嘴唇,抑制贴又撕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虽说各种症状已经靠抑制剂压下来,但他还依旧算是处在发情期,腺体很敏感,稍一刺激,信息素依然涌动如潮水。
  该去哪里找她?
  该在哪里合适?
  该怎么和她联系?
  他想起那个机甲的舱门,又一次懊恼自己为什么拒绝,如果当时不拒绝那他现在说不定就已经带上时与的标记。现在可真糟糕,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地点又没了联系她的办法——总不能搬着那台控制器用邮件同她交流,她就算已读都不会回。
  医疗部那位厉害的主任会告诉他时与的去处吗?应该不会,那是时与的朋友,怎么会反过头来帮他。
  江鹤吟蜷成一团,抱住自己的腿叹气,而后站起来慢慢走回去。
  他先回住院部的休息室随意取了把小刀,又去病房收拾了一下东西回到宿舍里。
  手臂上小小的鼓包还在,他关上门举刀流利将它切开。这其实有点痛,刚长起来没多久的伤口又流出鲜血,芯片取出来用力一按就碎成几片,他把它扔进垃圾桶,和那些灰尘纸张混成一团。
  止血、上药、包扎,这是他的专业范畴,他自己能轻易处理,脑机的信号正在重新连接,连通的那一刻诸多消息涌进来,未读的提醒看的人眼花缭乱。
  除开那些不重要的人,爸爸发来了三百一十二个消息,姐姐有四十八,连母亲都有二十一,这数字好恐怖,他突然头皮都发紧,酝酿了大半天的豪情几乎顷刻消失殆尽,立刻就想去垃圾桶里把芯片找出来按回去。
  江鹤吟深呼吸,拍拍自己的脸,扭头先跑去卸妆好让自己待会儿看起来再憔悴一些。
  要先拨给姐姐。
  他一头扎进洗手池盘算接下来的事,这时候第二星还是上午,姐姐应该还没开始工作,心情相对而言会好一些。
  ——头发,头发要再梳整齐。
  他抬起头又开始对着镜子整理仪容,见自己装扮整洁面色憔悴才终于作罢着,绕着原地紧张地转了好几个圈。
  打开房间的灯,他闭上眼睛深呼吸,数了十下,这才确定拨通通话。
  投影的模式打开,江鸢在那边接得很快,没给他再留下多少缓冲的时间,原本就狭小的房间里很快浮现出一个军服女人的影子。
  她衣着整齐,头发也梳理的一丝不苟,看样子似乎才刚坐到办公室里,江鹤吟对这个背景很熟悉,她的手随意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没为这个突如其来的通话惊喜,反倒好像有点生气,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江鹤吟。
  江鹤吟抿起嘴巴咽了口唾沫,声音可怜兮兮:“姐姐……”
  “跪下。”
  江鹤吟立刻到床上跪下来,他低着头,手臂垂在身侧。以前对姐姐多少是可以耍个赖的,但他今天除了用点小心思跪到床上,其它的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跪姿标准、低眉顺眼道:“我错了……”
  江鸢的眉毛拧起,她当然注意到江鹤吟这点娇气的小毛病,但看他如今的憔悴模样还是放过他,只道:“已经派了人去接你,回来不必去学校,在家里好好反省。你结婚的事可以再拖,我和母亲不会逼你。”
  “哦……”江鹤吟抬起眼睛,犯错小狗似的小心翼翼,“姐姐,我想带一个人走,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她现在在哪里。”
  江鸢道:“不行。”
  时与叼着一只蛋白棒,在家收拾她的东西。
  说来倒是也没什么好带,执勤待遇再差也差不到她身上,她给指挥部发了回复,又特地拨过一个通讯叫他们暂时修改计划,如今一切安排好,她也就终于清醒过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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