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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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澜安拧着眉说不出话。
  她从小开始裹胸,十几岁的时候紧勒的布条下胀痛得厉害, 阮碧罗不给她请医, 说忍忍就过去了。她那时对母亲唯命是从, 无论身体发育还是月事疼痛, 都是不动声色地硬捱。
  这习惯延续至今, 没想到在胤奚的魔爪下破了功。
  谢澜安知道他没用力。
  也不知那一下怎会这么疼。
  “胆子肥了, ”她掩住异样,端庄地整好襟摆,“真纵得你无法无天了。”
  胤奚却没被她糊弄住,衣衫凌乱的郎君一步跨到地上,取了灯盏来照。
  只见谢澜安被烛色映出的脸色微微发白,胤奚一身热汗都吓冷了。
  “疼?”胤奚眉结成川,小心翼翼地逡视谢澜安胸前。
  他腰带还散乱着,一片白生生的胸膛就在谢澜安眼前晃,谢澜安抬手挡了挡余光, 轻啧:“往哪看呢?”
  她习惯于人前人后都泰然不乱,孩童时代尚不会向人撒娇诉苦, 何况是这个百年逆旅过客的谢澜安, 早已不天真了。
  可她低估了随父亲学过杂症的羊肠巷郎君的敏锐。
  虽然对妇症不是完全通晓, 但联想到女郎儿时的事, 胤奚眼里闪出细微的水光。
  “问你, 是不是疼?”
  那是一种低缓又威重的口吻,甚至隐隐有些生气。谢澜安惊奇地挑起眉,胤奚放稳烛台,跪在脚踏上, 按着她在枕上躺好,挽起袖子说:“这样不行,得揉开。”
  “你敢。”谢澜安不肯受他摆弄,神色忽然冷峻几分,“出去!”
  她可以容许一些闺房中的玩闹,却不容任何人窥伺她脆弱的一面。
  可她面对的是胤衰奴,这个从来不怕在谢澜安面前流露软弱的人,定定望着女郎,把另一只膝盖也压了下去。他腮骨微棱起,眉心不得舒:
  “我不通医术,但住在西城听着家常里短长大,也知这事对女子来说可大可小。女郎如果不想叫医婆看,我便先为女郎揉一揉……我不碰女郎也行,请女郎即刻延医,不能挺着。”
  他的眼晴不染情欲,仿佛净薄的琉璃,一碰就要碎了。
  谢澜安要说的话噎住。
  就在分神的空息,一双温热的手掌已经轻轻覆在她胸上。
  像两片带着体温的羽毛。
  谢澜安呼吸微窒,盯着那张泫然的脸,迟疑了一瞬,抿着唇把脸转向里边。
  胤奚脸上没有轻佻之色,他用掌心渥着她,却像渥着两块冷硬的石头。他难过地低下眼睫。
  掌根由轻至重,打着圈慢慢按揉,胤奚想通过谢澜安的神色分辨她疼不疼,好调整手法。
  可女郎这个人,得几分快意,面上也是淡淡的,受再深的伤,也不会显露出来。
  胤奚便哄着说:“有什么感觉和我说啊。”
  谢澜安哪里睬他。她撇着头,云鬓下流畅的颈线像墨间一尺雪,她尽力忽略身体上奇怪的触感,忽然想起之前外祖母揶揄她的一句话。
  ——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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