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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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部侍郎身着紫红官袍,看了眼排出过道的长队,对这些天子门生例行公事地道贺。而后坐于案后,濡墨执笔,笔下是一册空白籍簿,开始询录:“进士科甲等头名,请问尊名?”
  如今朝中还不知晓“胤衰奴”这个名字的,寥寥无几,只是不能无此一问。
  胤奚方欲回答,知事在外道:“中丞大人?”
  胤奚立即回过头。
  谢澜安身罩一件黛色薄氅进来,直接走到录籍侍郎的位置,氅底带起一阵风。
  她不看别人,指着侍郎手中笔管,勾了下手。
  侍郎一愣,连忙起身让坐,又慢半拍地双手持狼毫递与谢中丞。
  谢澜安拂氅坐定,转了圈笔,清冷不含情愫的眼波落在胤奚脸上,“名字?”
  “谢中丞竟亲自来给我等录籍……”
  背后的举人已经忍不住激动地轻声议起来。胤奚往谢澜安肩上围着的银腋风毛领子看了眼,血流撞击心跳,稳声答:“胤衰奴。”
  谢澜安问:“表字。”
  “无字……不,有,鸾君。”胤奚走了下神。昨晚他记着女郎要上朝,特别留神没在脖子上落下痕迹——应该没有吧?
  “胤鸾君。”谢澜安轻轻念了一遍,将胤奚的心刮得起了毛边。
  “年纪?”
  他垂睫看着握笔的修长手指,“符安二十八年生人,年二十二。”
  “父名?”
  “先考讳上满下仓。”
  “母名?”
  案侧的侍郎一愣,忍不住低声提醒:“中丞,录籍不书母讳。”
  谢澜安转眸看向他,“今上以孝治天下,为母劬劳,人伦大义,书父不书母,天地也不容。这届闱考的礼式尚无成规,皆是由诸臣博文约礼,共同商议,或者侍郎来谈一谈高见?”
  她声音并不疾厉,侍郎却下意识避开那双清凛的眼睛,忙道:“一切听凭中丞之意。”
  胤奚说:“先慈姓柯。”
  “祖父名?”
  “先祖胤公讳季。”
  “祖母名?”
  “先祖母张氏。”
  “父辈从业?”
  “挽郎。”
  这两字一出,厅阁中再度响起低低的讶声。
  很多人见胤奚年纪轻轻,风姿出众,却没料到他出身如此之低,连耕读之家都不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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